第18章 屠门之夜（1/2）

密林中的雨下了整整一夜，直到天快亮时才渐渐停住。秦沧靠在一块背风的岩石后，浑身湿透，嘴唇泛着青紫色，胸口的寒意还在往骨头里钻。他从怀里掏出最后一块干硬的馒头，咬了一口，馒头渣卡在喉咙里，咽下去时带着刺疼——这是他昨天从山神庙带出来的唯一食物，现在也见了底。

他必须尽快找个安全的地方养伤，驱散体内的玄阴寒气，不然用不了三天，他就会被冻僵在这片林子里。他扶着岩石慢慢站起身，目光扫过四周，很快锁定了一处隐蔽的山洞——山洞藏在一片茂密的灌木丛后，洞口被藤蔓覆盖，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秦沧踉跄着走过去，用弯刀砍断藤蔓，钻进山洞。山洞不大，约莫两丈见方，里面干燥整洁，地上还留着之前有人住过的痕迹——一堆已经熄灭的篝火，几块磨得光滑的石头。他松了口气，把紫檀木托盘放在石头上，然后在山洞里四处翻找，很快找到了一些干燥的枯枝和树皮，用火折子点燃，篝火的暖意渐渐驱散了身上的寒意。

他坐在篝火旁，解开灰布短打，露出胸口的皮肤——那里泛着一层淡淡的青色，是玄阴掌的寒气所致，用手摸上去，比其他地方凉了不少。他闭上眼睛，开始运转“山根立”，丹田内的内劲缓缓流动，像一股温水，顺着经脉往胸口汇聚。

起初，内劲遇到寒气就像遇到冰块，很难推进。秦沧没有放弃，一点点用内劲包裹寒气，试图将其驱散。时间一点点过去，篝火渐渐变小，他的额头渗出冷汗，脸色也变得苍白——这比他之前任何一次修炼都要艰难，寒气像是扎根在了他的经脉里，怎么都驱不散。

就在他快要坚持不住时，丹田内的内劲突然变得躁动起来，像是被点燃的火焰，顺着经脉疯狂涌遍全身。他能感觉到，体内的内劲比之前更浑厚了，流动的速度也更快了，之前被寒气堵塞的经脉，竟然被这股躁动的内劲打通了！

“山根立……突破了？”秦沧睁开眼睛，惊喜地发现，胸口的青色正在慢慢消退，寒意也减轻了不少。他试着握紧拳头，内劲瞬间聚在拳头上，拳头表面甚至泛起一层淡淡的气罩，比之前更凝实，更强大。

他知道，这次受伤虽然凶险，却也因祸得福，让他的“山根立”突破到了新的境界。现在的他，不仅防御更强，内劲也更浑厚，就算再遇到柳天傲的玄阴掌，也能硬接几招而不落下风。

接下来的三天，秦沧一直在山洞里养伤。他每天除了修炼“山根立”，就是去山林里找食物——摘野果、挖草根，偶尔还能设陷阱抓到一只兔子，烤着吃补充体力。体内的寒气渐渐被驱散，胸口的淤青也消退了，手臂上的伤口也愈合了，他的身体不仅恢复了，甚至比之前更强壮了。

第四天清晨，秦沧收拾好东西，将紫檀木托盘藏在怀里，用粗布裹紧，然后拿起弯刀，走出山洞。他知道，是时候去找柳天傲和黑石帮算账了——他毁了边关分舵，抢了木牌，柳家已经把他当成了死敌，就算他不找柳家，柳家也不会放过他。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先毁掉黑石帮总舵，杀了柳霸天和柳天傲，以绝后患。

他沿着之前柳天傲撤退的路线，一路追踪。柳天傲的手下留下了不少痕迹——被踩倒的灌木、丢弃的干粮袋、还有马蹄印，这些都成了秦沧追踪的线索。他走得很快，却很谨慎，每走一段路就会停下来观察四周，避免被黑石帮的探子发现。

傍晚时分，秦沧来到了一座山脚下。山脚下有一座巨大的庄园，庄园的围墙足有两丈高，墙上插着黑色的旗帜，旗帜上绣着狼头纹——是黑石帮总舵！

庄园的大门紧闭，门口站着四个穿着黑色劲装的护卫，手里握着长枪，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庄园的四周种着高大的槐树，槐树下还藏着不少暗哨，显然是为了防止有人偷袭。

秦沧躲在远处的一棵槐树上，观察着庄园的布局。庄园很大，分为外院和内院，外院是护卫和下人居住的地方，内院则是柳霸天和柳天傲的住处，也是黑石帮存放财物和机密的地方。要杀柳霸天和柳天傲，必须先潜入内院。

他耐心地等到天黑。夜色像一块黑色的布，将庄园罩得严严实实，只有庄园里的灯笼还亮着，昏黄的光映在围墙上，泛着一层淡淡的光。门口的护卫换了班，新换班的护卫看起来有些疲惫，警惕性也降了不少。

秦沧抓住这个机会，像一道黑影一样从槐树上滑下来，贴着围墙，慢慢朝着庄园的后门移动。后门的守卫比前门少，只有两个护卫，正靠在门框上打盹。

他悄悄摸过去，右手握住弯刀，左手捂住一个护卫的嘴，同时用弯刀割向他的喉咙——“唰”的一声，护卫连哼都没哼一声，就倒在了地上，鲜血顺着喉咙往下流，染红了地上的泥土。

另一个护卫被惊醒，刚想喊出声，秦沧已经冲了过去，弯刀朝着他的胸口刺去——“噗”的一声，弯刀没柄而入，护卫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秦沧收起弯刀，推开后门，钻进庄园。后门连接着外院的下人房，此刻下人房里一片安静，只有几个房间还亮着灯，里面传来轻微的鼾声。他贴着墙根，慢慢朝着内院的方向移动，脚步轻得像猫，避免发出任何声音。

外院的护卫大多已经睡了，只有几个巡逻的护卫在来回走动。秦沧躲在一个柴房后面，等巡逻护卫走远后，冲过外院，来到内院的门口。内院的门口站着两个后天境高手，手里握着长刀，眼神锐利，显然是柳霸天的贴身护卫。

秦沧没有硬闯。他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朝着远处的方向扔去——“啪”的一声，石头落在地上，巡逻护卫听到声音，朝着石头掉落的方向跑去。两个后天境高手也下意识地朝着那边看了一眼。

就是现在！

秦沧猛地冲了过去，“山根立”运转到极致，内劲聚在拳头，朝着左边高手的胸口打去！高手没想到会有人偷袭，想躲已经来不及，只能举起长刀挡住——“铛！”长刀被拳头砸得弯曲，高手的胸口瞬间凹陷下去，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右边的高手反应极快，长刀朝着秦沧的脑袋砍去！秦沧没有躲，硬接了这一刀——“铛！”长刀砍在他的肩膀上，却被“山根立”的气罩弹了回去，高手的虎口瞬间裂开，鲜血顺着刀柄往下流。秦沧趁机一拳打在他的胸口，高手当场骨裂，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没了气息。

他推开内院的门，走了进去。内院比外院更豪华，中间有一个巨大的花园，花园里种着各种名贵的花草，四周是几间精致的厢房，最中间的一间厢房灯火通明，里面传来柳霸天的声音。

“天傲，那木牌的事查得怎么样了？秦沧那小子还没找到吗？”柳霸天的声音很粗哑，带着一股威严。

“爹，已经派人查了，所有道路都封锁了，那小子肯定跑不远！”柳天傲的声音带着怨气，“等找到他，我一定要用玄阴掌冻碎他的骨头，为死去的兄弟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