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贫民窟的立足（2/2）

“我不管你有没有钱。”秦沧的声音没有丝毫波澜，“要么现在把钱拿出来，要么我打断你的腿，让你儿子没爹。”

赵老三吓得浑身发抖，却还是摇着头：“我真没有……”

秦沧没再废话，站起身，朝着赵老三的家门口走去。那是一间破旧的土坯房，门是用几块木板钉的，一推就吱呀作响。

“你干什么？”赵老三赶紧爬起来，想拦住他，却被秦沧一脚踹倒在地。

秦沧推开门走进去，屋里一片漆黑，只有一个小窗户透进点光。他扫了一眼，屋里只有一张破床、一个灶台和一个木箱，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他走到木箱前，打开箱子——里面只有几件破衣服和一个布包，布包里是几文铜板和一些碎布。

“就这么点？”秦沧拿起布包，走到门口，把铜板倒在地上，一共只有八文。

王伙计走过来，看了看地上的铜板，脸色沉了下来：“赵老三，你耍我们是吧？就这么点钱？”

赵老三趴在地上，哭着说：“真的就这么多了……我把能卖的都卖了……”

秦沧把八文铜板递给王伙计，然后走到赵老三面前，蹲下身：“还差四十二文。要么，我现在打断你的腿，让你以后再也没法挣钱；要么，你跟我去赌坊，给老板当伙计抵债，什么时候还清，什么时候走。”

赵老三犹豫了——去赌坊当伙计，至少还能活着，要是被打断腿，就真的没活路了。他咬了咬牙，点了点头：“我去……我去当伙计……”

王伙计脸上露出笑容，拍了拍秦沧的肩膀：“行啊，小子，有你的！走，跟我回赌坊，老板肯定高兴！”

秦沧没说话，跟在王伙计身后，朝着巷子外走去。赵老三也爬起来，低着头，跟在最后面，脸上满是绝望。

聚赌坊就在烂泥巷口的一间破屋里，门口挂着个红灯笼，上面写着“赌”字，灯笼上的布都破了几个洞。屋里摆着四张赌桌，几个赌徒正围着桌子下注，烟雾缭绕，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烟味和汗味。

一个穿着黑色绸衫的中年男人坐在柜台后，手里拿着一个算盘，正在算账。他约莫五十岁，脸上留着山羊胡，眼神锐利，正是聚赌坊的老板，李老板。

“老板，人带来了！”王伙计走进来，笑着说道，“这小子叫秦沧，帮咱们把赵老三的债要回来了，还让赵老三来当伙计抵债！”

李老板抬起头，看了秦沧一眼，又看了看身后的赵老三，眉头皱了起来：“就他？能要回债？”

“老板，您可别小看他，他能徒手捏碎石头！”王伙计赶紧说道，还把秦沧捏碎石头的事说了一遍。

李老板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兴趣，他放下算盘，走到秦沧面前：“小子，你真能徒手捏碎石头？”

秦沧没说话，只是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捏在手里，轻轻一握，石头就碎了。

李老板的眼睛亮了起来，点了点头：“不错，有点力气。这样，以后你就留在赌坊，帮我讨债，每次讨回来的债，给你三成，管你食宿。怎么样？”

三成比王伙计说的一半少，但管食宿，对秦沧来说已经足够了。他点了点头：“可以。”

“好！”李老板笑了起来，从柜台里拿出半吊钱（五十文），递给秦沧，“这是定金，先给你，以后每次讨债，再给你抽成。王伙计，带他去后院的破屋，让他先住下。”

王伙计接过钱，递给秦沧，然后带着他往后院走去。后院很小，角落里有一间破屋，屋里只有一张破床和一个木箱，却比烂泥巷的窝棚干净多了。

“你就住这吧，以后有事，我会来叫你。”王伙计放下钱，转身走了。

秦沧关上门，坐在破床上，手里掂着那半吊钱。铜钱碰撞的声音很清脆，让他心里踏实了不少。他从怀里掏出一块麦饼，慢慢啃着——这是他在洛阳的第一份“活计”，虽然只是帮赌坊讨债，却至少让他有了住的地方和挣钱的路子。

他知道，这只是在洛阳立足的开始。接下来，他要帮赌坊讨更多的债，挣更多的钱，然后找机会提升自己的功夫，找到那些毁了他村子的马贼。他靠在墙上，闭上眼睛，开始运转“山根立”——内劲在体内缓缓流动，让他疲惫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

屋外传来赌徒的吆喝声和铜钱的碰撞声，还有王伙计的训斥声。秦沧却像是没听见一样，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的笑意。在这洛阳的贫民窟里，他终于找到了一个暂时的落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