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雪之殇（2/2）

“你看，这就是与我们为敌的下场！你一个文官没有任何实用价值，难道战争来临了你们写两笔就可以退兵了吗？难道你今天书写下皇城遭劫就可流传后世了吗？”

“我告诉你！”刘泰龙突然提高嗓门的谩骂道：“你们这些每天在朝堂上所谓秉笔直书的大臣，就如同狗一样，没有任何价值可言！换君王又是一位主人而已，没有差别！”

“住口！”姬如月两女见不得刘泰龙这样侮辱自己的父亲，便又是冲了上去。可是她们二人的伤势实在太重了，走不了几招又被击退，而那些人也玩起了猫捉耗子的游戏。

“我的女儿啊！”一位中年妇人一左一右的抱住两位女儿哭喊道：“月儿，雪儿，你们两个不用管我们了，快逃吧，只有你们两个出去了我们才有一丝希望啊！”

“希望？在哪呢？”刘泰龙故作吃惊的样子，在原地跳起，“别吓我，赶紧，让它出来，我要看看你们的希望！大晚上的不要开玩笑啊，会笑死人的！啊哈哈哈……”

姬淳风深吸一口气，转身看向娘儿仨，神情复杂，一切尽在不言中。那眼神有对于家人的愧疚，有对皇城祸乱的哀愁，有对于百姓的担忧……

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了昔日的阖家团圆：自己手里捧着书本，两个女儿在庭院中练剑，妻子在做刺绣。当那一年得知两位丫头都被测出有修炼资质后，他曾幻想过，自己出生举人，可以为其教书识字，而学宫里她们参演大道。不出几年，自己的女儿们就是那文武双全，德才兼备的修士了。人生如此，夫妇何求！

而现在这样的梦想一下子变得十分遥远了，几乎触不可及了。

他颤颤巍巍的缓慢的转过身来，仰望着从黑夜中飘落的雪花，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了古人国破家亡时的场面，颤抖的双手，凄凉的吟诵起来：“北风其凉，雨雪其雱。惠而好我，携手同归。其虚其邪？既亟只且！”

吟诵声与家中女眷的哭泣声汇合成一首直击灵魂深处的交响曲，被寒风带到了城中的每一个角落……共鸣着！

刘泰龙拿起剑架在姬淳风脖子上，奸佞的笑道：“到都到这时候了，就在别装了！姬如月——”刘泰龙开始将目光投向两女，眼中淫意四射。

“想不想救你们的父亲与家人？只要你陪这些大人们一晚上，我替保证他们会饶了你们姬家满门！可不要因为你一个人的安危而掐断他们所有人的生机啊！”

“呵呵！”姬如月摇摆着身子站了起来，体内筋脉的剧痛传遍每个角落，她声音轻柔的如同黄鹂鸟一样。

“好，不过我想先做你的女人！”

姬淳风本以为女儿会严厉拒绝的却不曾想她会答应下来，他猛然转身急于阻止，却望见了女儿泪光中那最后一抹决绝！他老泪横流，心口如同火烧一般疼痛。

“不不不，你若想救人，必须先废了你的修为才行？”刘泰龙狡猾的说道，作势将架在姬淳风脖子上的剑再往上靠一分。

“不要……”姬淳风吼道。但是他发现此时自己的话语是那样轻描淡写，不值一文。

“好，如你所愿！”

说完，她不顾家人的阻拦，将母亲与妹妹一把推开，双手握拳，气息逆转。

“砰……”

一声闷响从姬如月的体内传来，而她应声倒下，气若游丝……

“哈哈哈……”刘泰龙挥手示意属下拿住其余姬家人，然后自己走上前去，一把将其往房屋中扛去。

“不，我的女儿啊！”姬妇人跪在冰冷的地板上一步一步往前爬去，她不会也不能接受自己十月怀胎的女儿遭受如此命运。

“姐——”姬如雪奋力挣扎着。

望着一步一步走入深渊的女儿，姬淳风急火攻心，一口血水夺口而出，几乎昏死过去。

姬如月第一次感觉庭院到房中的道路如此漫长，似乎走过了自己的一生……曾有一位面具少年，告诉过她：女性不是货物，更不会是商品，她们是完完全全的人。不能因为生育而贬低她们，洽洽相反，我们要尊重女性，正是因为生育让她们变得伟大！一定要珍惜自己！

当刘泰龙走到台阶下方时，一直气若游丝的姬如月忽然抖擞精神，本不应该存在的玄力涌入其手掌，一掌从刘泰龙后心插入，硬生生的将其心脏抓了出来，捏碎！

姬如月脸上的泪水止不住的流下，嘴唇轻动：“我已经不能再做一名伟大的女性了，因为我刚才炸碎的是我的母宫！”她脑海中浮现起了那一道孤独的青衣少年身影，“对不起……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