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仵作之死 完(1/2)

公廨县令住所内,独孤遐叔从梦中惊醒,嘴里还喊着“兄长”。

他想起独孤羊托梦时的模样,连忙取出枕下的木盒,是独孤羊送他的轻红木刻像。他掂量着木盒,总觉得重量不对,便取来工具将其拆开。

暗格里竟藏着一枚煤精多面印——正是传说中的独孤信多面印。

他连忙赶到独孤羊家,将这枚宝印递给春条。

“既然他托付给你,你就收下吧。”春条笑着说:“费神医治了多日,我老娘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她告诉我当年独孤羊的父亲宁愿入赘件作之家,都不肯将此印卖掉,他入赘的条件只有一个,就是若有后代,需姓独孤。

如今,独孤羊将此印托付,是因为你也姓独孤……请爱护此印,并将它一代一代的传下去,拜托了。”

独孤遐叔郑重地接过宝印:“我定好好保管,千年后定让它大放异彩,告慰兄长!”

春条笑得亲切:“以后想吃馍托,随时来家里,独孤羊昨夜还托梦让我请你呢!”

独孤遐叔望着春条的笑脸,终于能从容面对这张与轻红相似的脸。拾阳的阳光洒在两人身上,温暖而明亮,仿佛所有的遗憾与悲伤都在这一刻消散了。

“多谢大嫂!”

初冬,西北风裹着沙砾,刮在人脸上像细针一样扎人。

卢凌风勒住缰绳,抬头望向前方。天地间一片苍茫,枯黄的草甸延伸到天际,只隐约能看见远处的岔路口有一道浅淡的车辙印。

“往哪边走?”樱桃的声音带着几分不耐,她拢了拢身上的棉袍,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连日赶路让她的坐骑也显疲态,鼻孔里喷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迅速消散。

苏无名翻身下马,书笈在背上晃了晃,他掏出卷在油布中的羊皮地图,指尖拂过标注“陇右河西道”的墨迹。

“先让马儿歇歇脚。”他蹲下身,将地图铺在冰凉的石块上,阳光透过稀薄的云层,在“驿馆”二字上投下淡淡的光斑。

“从上个驿馆到这里已超三十里,按常理此地该有新驿馆才对。”

裴喜君也下了马,她揉着发酸的脚踝,目光突然被远处的身影吸引:“有人来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老汉骑着驴慢悠悠地走来,驴背上挂着一个鼓囊囊的布袋子,随着驴蹄的颠簸轻轻晃动。

卢凌风上前一步,拱手道:“老人家,烦劳相问,前头可有驿馆?”

骑驴老汉掀了掀耷拉在额前的灰发,斜睨他一眼,没搭话,赶着驴径直往众人来处走。卢凌风眉头微蹙,手不自觉地按在腰间的枪袋上——这老汉的态度实在反常。

“许是上了年纪,耳朵背。”裴喜君连忙打圆场,她提高声调,对着骑驴老汉的背影喊:“老人家!天寒地冻,您穿得单薄,送您件衣服吧?”

驴蹄突然停住,骑驴老汉掉转驴头,声音沙哑:“拿来。”

苏无名与樱桃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诧异。裴喜君从包裹里取出一件半旧的棉袍,快步递过去:“向您请教,您来处可有歇脚的地方?”

她指了指岔路中更窄的那条小径问。

“没有。”骑驴老汉接过那件棉袍,胡乱裹在身上,布料太短,露出一截枯瘦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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