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 断线人生(1/2)

申时的暴雨来得突然。麻将馆的瓦当叮咚作响,像是无数指尖在敲打算盘。那明正整理青雀留下的羽毛牌,突然被一阵尖锐的声刺穿耳膜——

那不是雨声。

是心电监护仪的警报。

血压60\/40,血氧72...机械的女声报着数字,每个音节都像冰锥凿进太阳穴。那明眼前一黑,再睁眼时,发现自己飘在天花板上,俯视着icu病房。

下面的场景比任何牌局都令人窒息:

病床上的自己插满管子,脸色青灰得像放久的鱼。母亲——才三个月不见怎么就多了这么多白发?——正用颤抖的手在dnr协议上签字。放弃抢救四个加粗黑字刺得那明灵魂发痛。

不...她想大喊,却发不出声音。身体像被裹在透明树脂里,只能眼睁睁看着护士撤除升压药,调低呼吸机参数。

窗外的雨和眼泪一样冰冷。母亲伏在床边,肩膀抽动的频率与心电图的衰减同步。那明突然看清床头柜上的东西:一瓶安眠药,下面压着被咖啡渍染黄的辞职信——她自杀前最后的作品。

记忆如闪电劈开迷雾:

那个雨夜,电脑屏幕亮着总监的邮件:创意很好,以后署我的名。她数着药片时,手机最后一次亮起,是母亲发来的消息:明天包你最爱吃的茴香饺子...

我做了什么...那明想扑向病床,却被某种力量钉在原地。她看见自己的灵魂正从指尖开始消散,像被擦去的铅笔痕迹。

就在这时,一只冰凉的手攥住她的手腕。

你还有一圈牌没打完。

洪爱的声音如铁索般将她拽回。时空扭曲的眩晕中,那明最后瞥见心电监护仪打印出的图纸——原本该是起伏的曲线,竟诡异地组成了的图案。护士随手将它团起扔进垃圾桶,纸团却在落地前消失了。

麻将馆的雨声重新涌入耳膜。那明瘫在八仙桌旁,袖口的血色并蒂莲完全绽放,每片花瓣都在渗着淡蓝色的光点。洪爱跪在她对面,宋代官服被某种无形力量撕裂,露出心口同样的梅花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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