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血铃共鸣(1/2)

七皇子府最隐秘的地下石室中,蚩离将耳坠铜铃放在黑曜石案台上。九枚本命铜铃悬浮成环形,随着某种古老韵律缓缓旋转。每当耳坠铜铃与其中一枚相碰,就会迸发出紫红色的火花,在石壁上投出扭曲的图腾。

果然如此...蚩离咬破食指,用血在耳坠上画下铜铃族秘传的问心符。血液渗入铜铃锈迹的瞬间,那些看似天然的锈斑开始剥落,露出内壁精细的刻痕——与两个姓氏以血脉纹路交织,中央是个婴儿手掌大小的凹槽。

门外突然响起三长两短的叩门声。蚩离瞳孔骤缩,九枚铜铃瞬间归位,耳坠被他塞入胸前伤口。石门开启时,七皇子玄珏带着太医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四名抬着药箱的哑仆。

听说爱卿染了风寒?玄珏笑容如常,月白锦袍上绣着的暗纹在火光中若隐若现。他腰间悬着的玉佩正是当年铜铃族进贡的镇魂玉,此刻正泛着不祥的绿光。本宫特地带王太医来瞧瞧。

蚩离单膝跪地,伤口处的血染透了前襟:劳殿下挂念,属下已无碍。他声音嘶哑,脖颈处的血管诡异地凸起,像是有活物在皮下蠕动。

王太医颤巍巍地上前,枯瘦的手指刚要搭脉,蚩离腰间一枚铜铃突然无风自动。老太医惨叫缩手,只见诊脉三指已变成紫黑色,指甲缝里钻出细如发丝的红虫。

属下练功出错,恐伤及殿下。蚩离低头盯着石砖缝隙里疯狂逃窜的蚁群,还请暂避。

玄珏的目光在太医溃烂的手指与蚩离胸前的血迹间游移,突然轻笑出声:既如此,爱卿好生休养。转身时他广袖翻卷,一个小瓷瓶滚到蚩离脚边,南疆进贡的清心丹,或许有用。

待脚步声彻底消失,蚩离才捡起瓷瓶。羊脂玉瓶身上细如发丝的裂纹组成个字。他冷笑一声拧开瓶塞,里面根本不是丹药,而是一条正在啃噬自己尾巴的碧眼小蛇——苗疆最恶毒的噬主蛊,中者会从内脏开始自噬而亡。

果然等不及了...他胸前的耳坠铜铃突然发出微光,小蛇剧烈挣扎起来,转眼化作一滩腥臭的血水。血水中浮起个模糊的字,随即被从伤口滴落的血珠击碎。

子时三刻,蚩离的身影如鬼魅般潜入八皇子府。他避开了所有明哨暗岗,却在踏进西跨院的瞬间僵住——整个院落笼罩在巨大的银色蛛网中,每根丝线上都缀满米粒大小的铃铛。月光下,那些铃铛无风自动,发出的却不是声响,而是肉眼可见的声波涟漪。

疯狗夜访,有何贵干?蛛银铃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她倒悬在百年银杏的枝桠间,绛红衣裙与红叶融为一体。腕间银丝与防御网完美交织,稍有不慎就会引发致命的反击。

蚩离举起那枚耳坠铜铃,铃舌上的指骨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我要知道真相。他声音沙哑得不像活人,每个字都带着血气,关于铜铃族与鸩氏的...血誓。

雕花木门无声开启。鸩罗衣站在摇曳的烛光中,手中捧着个紫玉匣。她今日难得散了发髻,银发如瀑垂落,衬得眉间朱砂愈发鲜艳。进来吧。她转身时,发丝间闪过几星蓝光——那是淬了剧毒的发针。

室内药香氤氲。蛛银铃像守护兽般盘踞在房梁上,银丝如蛛网布满天花板。鸩罗衣打开玉匣,里面是封泛黄的信笺,纸张边缘有火焰灼烧的痕迹。信纸展开的刹那,室内的烛火全部变成诡异的绿色。

永昌二十三年,铜铃族大祭司蚩阎与鸩氏圣女联姻。她指尖轻抚信纸上干涸的血迹,你父亲,是我母亲的表兄,也是...话音突然被铜铃的尖啸打断——蚩离的九枚本命铃全部浮空,铃身上的古老符文一个个亮起。

那噬心蛊...蚩离按住剧痛的胸口,耳坠铜铃烫得像是烙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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