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药石无医（2/2）

鎏金铜盆中的水面微微荡漾，映着殿内十二盏缠枝灯的光影。林贵妃青葱般的指尖刚触及水面，忽然僵在半空。

娘娘？李嬷嬷捧着软巾轻声唤道。

铜盆中的倒影忽然变了——那双总是含着三分愁绪的杏眼，此刻竟与《凤凰诏》上女帝武瞾的画像如出一辙。林贵妃恍惚看见自己头戴十二旒冕，身着玄色龙袍的模样。

一滴殷红在清水里晕开。她这才发现自己的指甲早已深深掐入掌心，月牙形的伤口正渗着血珠。就像当年德妃被赐死时，她在佛堂掐出的伤痕一样。

备朱砂。林贵妃突然开口，声音比冬夜的霜还冷，本宫要批折子。

寅时的更鼓响过三遍，紫宸殿的烛火依然通明。林贵妃执笔的手悬在奏折上方，墨汁在请陛下三个字后凝成漆黑的圆点。

陛下...她轻笑一声，突然将整张纸撕得粉碎。

新铺开的宣纸上，朱笔如刀：依《凤凰诏》旧例，准。最后一笔力透纸背，在案几上划出深深的刻痕。

荒唐！漕运改制岂是妇道人家能妄议的？户部尚书赵怀德当庭咆哮，山羊胡气得直抖，先帝尸骨未寒...

拖下去。林贵妃抚摸着龙纹扶手，声音轻得像在讨论今日的茶点，本宫记得赵大人最爱说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玄甲军的铁靴声震得殿柱微颤。赵怀德被拖行时，官帽跌落在地，露出当年德妃案中他受贿的罪证——一道横贯额头的刀疤。德妃曾用金钗刺伤审问官员，林贵妃早就在等这一刻——让此人的罪恶以最羞辱的方式公之于众。

诸君且看。林贵妃染着蔻丹的指尖抹过案上血痕，在唇上点出艳丽的朱砂，从今日起，称本宫为。

元素以及象征意义

蔻丹指甲?后妃 女性气质 → 染血后转为暴力符号

案上血痕? 朝堂斗争具象化（案几=政务决策场所的血污）

朱砂?文书批红权（传统由皇帝执笔）→ 现在由她掌控

凤主?凤压龙的政治宣言（凤本为皇后象征，现超越礼制自创等级）

珠帘后的那明微微颔首。小六在她脑海中轻笑：林贵妃比我们预想的成长更快呢。

尚服局的女官们跪着捧上礼服时，整座宫殿鸦雀无声。这不是贵妃的翟衣，而是玄色为底、金线绣九蟒的摄政朝服。最惊人的是玉带正中那颗东海明珠——先帝曾许诺要嵌在皇后凤冠上的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