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市井之间(1/2)

午后,老城区茶楼二楼临窗的雅座。

凌玥坐在藤编椅子上,面前的红木桌上摊着几本泛黄的线装书和复印件。坐在她对面的是一位头发花白、戴着老花镜的清瘦老者——吴清源教授,国内民俗学与古文字领域的权威,也是“教授”私下推荐的可靠学者。

“凌小姐对‘血月’与‘桥梁’的复合意向感兴趣?”吴教授推了推眼镜,声音温和,“这个组合在边缘性民间传说和部分少数民族的古老祭祀文献里,倒是有零星记载。不过大多语焉不详,且被主流学界视为荒诞不经。”

他翻开一本手抄笔记的复印件,指着几段用朱笔圈出的文字:“你看这里,滇西某个现已消失的山地部族传说,提到‘血月当空时,山鬼会架起通往彼岸的雾桥’。还有这里,川北一些地区的古老巫祝唱词残本,有‘赤月悬,骨为梁,渡亡魂’的说法……但这些,更多像是某种隐喻性的丧葬或祭祀仪式描述。”

凌玥凝神看着那些晦涩的文字和粗糙的图示,眉心微蹙:“吴教授,这些‘桥’的指向,是明确的‘死后世界’吗?有没有可能……指向某种现实与虚幻交织的‘夹缝’地带?”

吴教授闻言,深深看了凌玥一眼。他显然知道凌玥并非普通的研究生或爱好者,而是有特殊背景的。“夹缝……这个词用得很妙。”他沉吟片刻,“在一些最隐晦、几乎被销毁的禁书记载中,确实有类似概念。比如,明代某地方志残卷提过‘月赤如血,古战场现形,阴兵借道,须臾而逝’,描述得像海市蜃楼,却又强调‘借道’。清代一位被流放西南的官员笔记里,也含糊写过‘野老言,赤月夜,深涧现朽木之桥,通幽冥,亦通秘境’。但这些都近乎志怪小说,缺乏实证。”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凌小姐,你们……是不是在追查的东西,触及了这些‘荒诞’记载的边?”

凌玥没有直接回答,转而问道:“教授,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人想主动寻找、甚至‘搭建’这样一座‘桥’,需要什么条件?或者,历史上有没有关于试图‘造桥’的记录?”

吴教授神色凝重起来。他端起茶杯,良久才说:“有。但那些记录,大多与‘灾祸’‘禁忌’和‘疯狂’相连。元末红巾军某支流寇的密档碎片里,记载过他们试图用万人血祭,在某个峡谷‘唤出血月,铺就神桥’,结果全军遭遇‘不名之祸’,一夜之间人畜尽灭,只留下遍地焦痕。还有晚清西南一些秘密教门……不提也罢。”

他叹了口气:“凌小姐,我研究这些大半辈子,越研究越觉得,有些门,不该开;有些桥,不该架。古人用神话志怪包裹这些记载,或许不仅仅是因为愚昧,也是一种……警示和隔离。”

凌玥郑重地点点头:“我明白。谢谢您提供的线索,非常重要。”

告别吴教授,走出茶楼时已是下午三点多。阳光斜照,街道上车水马龙。凌玥慢慢走着,消化着刚才的信息。“血月之桥”的意向比预想的更危险、更禁忌。大祭司寻找的,恐怕不是什么具体的建筑,而是一种触发“现实扭曲”或“维度重叠”的仪式或地点。

正思索间,她路过一个露天菜市场。傍晚时分,市场里人声鼎沸,摊贩吆喝,主妇讨价还价,充满了鲜活的生活气息。凌玥的目光无意识地扫过人群,那些为生计奔波、为三餐忙碌的平凡面孔,在夕阳下各有各的气色与纹路。

忽然,她脚步一顿。

在市场角落一个卖水产的摊位前,一个穿着褪色工装、正在低头挑拣鲫鱼的中年男人,引起她的注意。不是他的穿着或动作,而是他眉宇间凝聚的一团“黑煞之气”。那气浓浊如墨,缠绕在印堂和疾厄宫(鼻梁中部),且正在缓慢向命宫(两眉之间)蔓延。这是典型的“横祸临头”之相,且灾劫应在一日之内,极可能是突发性的血光之灾,与金属、车辆或高处坠物相关。

男人毫无所觉,正把挑好的鱼递给摊主称重,口袋里手机响起,他接起来,语气有些急:“……知道了知道了,我买完鱼就过去!催什么催,那条路晚上灯坏了,我不得趁着天亮……”

凌玥眼神一凝。路,灯坏了,天黑前要过去……这与他面相显示的灾劫信息隐隐相合。

她几乎没有犹豫,快步走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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