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最终之战（1/2）

“最后一次检查装备，侵蚀之律者讨伐战将会在一个小时后正式开始。”

夜色如浓稠的墨汁，将整座城市浸泡其中。

街道上却一反常态地喧闹，人们似乎想用最后的狂欢驱散白日的疲惫，霓虹灯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酒馆的音乐、路边摊的吆喝、情侣的笑语交织成一片嘈杂的声浪。

可谁也不知道，这场狂欢将在一小时后的零点戛然而止——景舟早已通过可可利亚向官方下达了死命令，十点过后，大街上不能有一个人逗留！

雷电芽衣整理着战术装备的搭扣，目光扫过身旁的同伴。

琪亚娜正对着后视镜摆弄头发，元气十足的样子仿佛只是要去参加一场派对。

布洛妮娅则低头调试着臂环上的数据，指尖在虚拟屏幕上飞快滑动，一如既往地沉默而专注。

芽衣的心头却掠过一丝空落，她下意识地往车窗外望了望，夜色沉沉，并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

浅仓深雪呢？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强行按了下去。

来的路上，景舟已经简单提过废墟的事，语气里的自责像根细针，轻轻刺着每个人的神经。

为了避开侵蚀之律者对电子设备的干扰，他们甚至没开任何高科技载具，而是换乘了一辆老式皮卡车——车身锈迹斑斑，发动机轰鸣得像头气喘吁吁的老牛，纯靠烧油驱动，连个导航都没有。

若不是几人本就非同常人，视力好的夸张，，在这乌漆嘛黑的夜色里，怕是早就一头栽进路边的沟里了。

景舟坐在副驾驶座上，指尖无意识地敲打着车门。

他最后一次打开了手上的通讯器，屏幕亮起，可可利亚的脸出现在画面里——她正坐在逆熵大厦的指挥椅上，身后是密密麻麻的监控屏幕，神情慵懒却带着掌控一切的傲慢。

这位幕后主导者显然没打算亲临战场，对她而言，前线不过是屏幕上跳动的数据。

“我已经通告完毕，神社遗址附近的所有人都已清空。”

可可利亚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接下来，直到天亮之前，不会有任何人打扰你们。”

“好的。”景舟应了一声，习惯性地想呛她两句，“你难得干了一回正……”

话没说完，他就顿住了。

屏幕里的可可利亚没有像往常一样回怼，反而微微倾身，嘴角勾起一抹近乎幸灾乐祸的弧度，眼神像在看一只自投罗网的猎物。

景舟的心猛地一沉，乱如麻的思绪让他没心思细究这异样——或许，对方只是觉得他一个普通人非要冲到前线，简直是找死吧。

可他必须去第一线。

浅仓深雪的事像块巨石压在他心头。

他曾以为一切尽在掌控，可那个女孩的遭遇却给了他狠狠一击——所谓的预判，在未知的变数面前不堪一击。

他预判错了她的家庭，预判错了她承受的压力，更预判错了崩坏病爆发的时机。

现在，他不能再错了。

‘软的不行就来硬的，硬的不行就来狠的，狠的不行……就来求的。’

景舟低头呢喃，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今天要么倒在这里，要么满血复活地走出去，没有第三个选择。”

他的余光扫向远处的黑暗，那里仿佛蛰伏着一头巨兽，正无声地喘息。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皮卡车在颠簸的路上缓缓停下，最终停在了一片废弃的神社附近。

景舟推开车门，下车的动作带着一丝僵硬。

他的胳膊早已被紫色的纹路缠绕，此刻那诡异的颜色正顺着脖颈向上蔓延，连胸口和脚掌都传来阵阵刺痛，像是有无数细小的针在扎。

出发前，他不得不找了条围巾裹住脖子，琪亚娜还大大咧咧地问他：“这么热的天，裹围巾不难受吗？”

他难受，难受得快要喘不过气了。

这也是他等不下去的原因——身体里的崩坏能正在失控，再拖下去，不等侵蚀之律者动手，他自己就要先撑不住了。

就在这时，黑暗的夜空中突然划过一抹刺眼的红光。

景舟抬头望去，瞳孔骤然收缩。那是一枚导弹，正拖着长长的尾焰，朝着他们所在的方向俯冲而来。

“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