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蹭饭的学问（1/2）

兮淋宗的清晨，山间的薄雾在朝阳的驱散下渐渐退去，露出被露水打湿的青翠山林。

阳光透过古树繁茂的枝桠，在蜿蜒的青石板路上投下斑驳跳跃的光点。

朱浪揣着早已开始“咕咕”抗议的肚子，脚步轻快（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奔向食堂的急切）地走在通往藏经阁的林荫小道上。

肩头的百知鸟似乎也感知到了他的目标，兴奋地跳来跳去。

时不时用清脆的“啾啾”声应和着林间的鸟鸣，仿佛也在共同期待着一顿丰盛（但愿如此）的早餐。

越是靠近那座熟悉的、散发着书卷与岁月气息的藏经阁，朱浪的心思就越发活络起来。

他一边在心里反复演练着待会儿该如何“自然而不做作”地开口蹭饭，一边又忍不住想起了那个总是待在藏经阁角落、身影清冷如霜的少年——墨辰。

说起来，墨辰的容貌看起来确实比他要小上几岁，身形也更显单薄清瘦，但那股由内而外、仿佛与生俱来的生人勿近的冰冷气场，以及那深不见底、连【海浪】都评估为“极高风险”的实力，总让人下意识地忽略他的实际年龄，只剩下敬畏。

朱浪还记得自己有一次藏经阁遇见他时，几乎是被那股无形的压力所慑，“师兄”二字几乎是脱口而出。

后来接触多了，这份称呼也就习惯成自然，从未觉得有何不妥。

毕竟在弱肉强食的修仙界，达者为先，实力是唯一的硬道理，叫声师兄不亏。

更何况……朱浪心里暗自嘀咕，带着点小算计：「叫声‘师兄’又不会少块肉，反而能显得恭敬，拉近关系，方便日后……咳咳，深入‘交流’和‘考察’嘛！」

他可是把墨辰列为“挖人计划”中最高难度也是最具价值的目标。

转过一个长满青苔的弯角，那座飞檐斗拱、古朴肃穆的三层阁楼便完整地出现在眼前。

藏经阁的厚重木门已经敞开，两名值守的外门弟子正精神抖擞地站在门口，神情恭敬中带着谨慎。

朱浪停下脚步，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有些褶皱的青色外袍，脸上熟练地挂起自认为最真诚、最人畜无害的笑容，调整了一下呼吸，这才迈着看似从容实则加快了的步伐走了进去。

一股熟悉的、混合着陈旧书卷、灵墨清香以及淡淡尘埃的气息扑面而来，这是藏经阁独有的味道。

一层宽敞的大殿里，已经有零星几个勤勉的弟子早早到来，正安静地翻阅着玉简或低声交流着心得。

朱浪的目光如同最敏锐的猎鹰，飞快地扫过整个大厅，最后精准地定格在靠窗的那个僻静角落。

那里，一张宽大的、被磨得光滑发亮的木制长案后，一个穿着朴素灰色袍子的身影，正背对着门口，微微俯身，专注地整理着案几上堆积如山的玉简和线装书册。

晨曦透过雕花木窗斜射进来，在他那略显单薄的背影上勾勒出一圈柔和的光晕，却丝毫无法驱散他周身那股挥之不去的、仿佛能隔绝温度的清冷感。

是墨辰！他果然在！

朱浪眼睛一亮，心中一阵暗喜：「运气不错！今天这早饭蹭定了！」

他立刻放轻脚步，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似的，小心翼翼地凑了过去，在距离长案还有五六步远的地方停下，清了清嗓子，用尽量不打扰到对方的、带着恰到好处敬意的音量开口道：

“墨辰师兄，早啊！”

墨辰正在整理书册的手几不可查地微微一顿但他并没有立刻回头。

空气中似乎响起一声极轻极轻的、几不可闻的叹息？

轻得让朱浪几乎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或者是窗外风吹过树叶的声音。

然后，他才缓缓转过身来。

却是他第一次见面时的那张脸庞，但一双眸子如同两潭深秋的寒水，平静无波地看向朱浪，看不出任何情绪。

“何事？”

他的声音也一如既往的平淡清冷，像玉石相击，听不出喜怒，也听不出欢迎与否。

“嘿嘿，没什么大事。”

朱浪脸上的笑容又灿烂了几分，带着点不好意思的腼腆（当然是装的）。

“就是……师弟我今日起得早，腹中空空，还未用早饭。”

“想起上次有幸在师兄这里尝到的清粥小菜，味道实在是……令人回味无穷。这不，肚子一饿，就忍不住溜达过来了……不知……今日是否还能再叨扰师兄，蹭个早饭？”

他一边说着，一边还十分应景地揉了揉自己确实在咕咕叫的肚子，脸上努力挤出几分“饥肠辘辘、可怜巴巴”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