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三棱刃重现(1/2)
铜绿山营地中,被灭口的矿奴阿大;迷宫森林里,被精准刺杀的雷熊;逃跑途中离奇被杀的矿监胡庸……
那一桩桩血腥的惨案背后,都隐约晃动着一个鬼魅般的黑衣身影和那柄标志性的、残忍无比的三棱毒刃!从铜绿山到鹰愁涧,这个手持双蛇信物的神秘人,如同一个挥之不去的死亡阴影,始终潜伏在暗处,冷酷地清除着一切可能暴露西岐秘密的棋子!
而现在,这柄象征着死亡和清除的凶器,竟然还是西岐高级间谍之间确认身份、激活任务的信物!
这个发现让金葵感到一股彻骨的寒意!这个黑衣人,不仅是个杀手,更可能是一个身份极高、负责指挥和激活像老六这样的深层潜伏者的“信使”!
他很可能已经就在鹰愁涧附近!甚至可能已经混了进来!
老六和李二牛的落网,必然已经惊动了他!按照此人一贯的行事风格,他接下来会做什么?答案不言而喻——灭口!
金葵瞬间惊出一身冷汗!再也顾不上细问李二牛更多细节,猛地转身,对王猛厉声吼道:
“快!调人!立刻!将地牢里外给我围死!所有看守增加三倍!不!调一队最精锐的锐金卫过来,披甲持弩,将这地牢区域给我围得水泄不通!没有我的亲口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老六和李二牛十步之内!包括你们自己人!快去!绝不能再步铜绿山那些人的后尘!”
王猛虽然不明所以,但从未见过金葵如此失态和紧张,知道事关重大,毫不迟疑,转身如旋风般冲了出去!
急促的脚步声和甲叶碰撞声很快响起,一队全身披挂、手持强弩利刃的锐金卫精锐迅速赶到,将地牢区域层层包围起来,弩箭上弦,刀出半鞘,警惕的目光扫视着每一个角落和阴影,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凝重得如同铁铸。
金葵稍稍松了口气,但心依旧悬着。他知道,这只是被动防御。那个黑衣人如同毒蛇,隐在暗处,不知何时会发动致命一击。必须主动出击!
他再次将目光投向李二牛:
“关于那个黑衣人,还有什么特征?身高?体型?口音?任何细节!”
李二牛努力回忆着,脸上满是恐惧:
“他,他全身都裹着,看不清,感觉,感觉不算特别高大,但也绝不矮小,动作很快,像鬼一样,没,没听他开口说过话,真的不知道了大人!”
金葵知道再问不出更多,让王猛将李二牛的口供详细记录画押。现在,关键就在老六身上了!
他走出李二牛的牢房,来到关押老六的石穴前。栅栏门被打开,金葵走了进去,马善也跟了进来,温良则被劝留在外等候消息——主要是怕他控制不住怒火坏事。
老六依旧闭着眼,靠在石壁上,对周围的动静恍若未闻。
金葵没有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声音冰冷:
“老六,不必再装了。李二牛已经全都招了。黑衣人,双蛇三棱刃,爆炸,纵火,你们是如何勾结的,一清二楚。”
老六的眼皮颤动了一下,但依旧没有睁开,也没有说话。
马善在一旁缓缓开口,语气带着一丝惋惜和不解:
“老六,你我相识多年,从白龙山到鹰愁涧,大哥和我都视你为臂膀,待你不薄。我实在想不通,你为何要背叛山寨,投靠西岐?他们究竟许了你什么好处?还是说,你从一开始,就是西岐的人?”
听到马善的话,老六紧闭的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浑浊的眼珠转动了一下,看向马善和金葵,嘴角扯出一个苦涩至极、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好处?呵呵!”
他的声音干涩沙哑,充满了无尽的疲惫和嘲弄,
“二当家,三当家,事到如今,再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成王败寇,老子认栽就是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认栽?”
金葵冷笑一声,
“你以为一死了之就完了?你的家人呢?老六,西岐的手段你应该清楚。任务失败,细作被捕,你觉得他们会如何对待失去了利用价值的棋子的家人?”
老六的身体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剧烈的痛苦,但很快又被麻木掩盖:
“家人!我早就没有家人了!”
“真的吗?”
马善目光如炬,紧紧盯着他,
“据我所知,你还有个姐姐,早年嫁去了南方拒马关一带?虽然多年未见,但血亲之情,岂是说断就断?西岐的人,既然能找到李二牛的家人,难道就找不到你的?”
老六猛地抬起头,眼中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情绪波动,惊骇地看着马善:
“你们,你们怎么知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金葵冷声道,
“老六,现在能给你和你姐姐一家一线生机的,只有你自己。说出你知道的一切,为什么背叛?山寨里还有谁是西岐的人?那个黑衣人是谁?在哪里可以找到他?”
老六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胸口剧烈起伏,显然内心在进行着激烈的挣扎。地牢里只剩下他粗重的喘息声。许久,他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颓然瘫软下去,脑袋无力地耷拉着,声音低沉而绝望:
“我说,我都说,但求二位当家,若能,若能保全我姐姐一家,我老六来世做牛做马……”
他深吸一口气,开始了叙述,声音里充满了悔恨和无奈,也将众人的思绪拉回了那个充满硝烟与背叛的小王庄。
“一切,都要从小王庄说起。”
老六的声音飘忽,仿佛陷入了不愿触及的过往,
“那时,我们还占着白龙山,日子虽紧巴,但大哥、二当家带着弟兄们,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也算快意,下山‘借粮’,小王庄是常去的去处。”
金葵想到了第一次投靠山寨下山的情景,当时也是老六做的向导,而去的地方,正是小王庄。
那个村庄贫穷而破败,目光扫过混乱的村庄时,却瞬间被西北角那座突兀的宅院吸引——一人多高的夯土院墙抹着白灰,墙头甚至能看到削尖的木刺;厚重的包铁木门紧闭;院墙内隐约可见青瓦屋顶,显出几分与周遭茅舍格格不入的气派。
“那是谁家?”
当时金葵的声音冰冷,听不出情绪。
老六心里一咯噔,连忙撇撇嘴,故作轻松地答道:
“哦,那是庄子里王大户家。那老小子最不是东西!平时盘剥庄户比谁都狠,听说还跟西岐那边有点不清不楚的勾当。他家院墙高,护院多,还有硬弓!咱们以前也打过主意,折过兄弟,不好弄!还是别碰了,省得惹一身骚!”
他极力渲染王家的危险,话锋一转,
“咱们就捡些软柿子捏捏,凑合弄点东西回去交差就成!”
他试图将金葵的注意力引向那些更易劫掠、也更无反抗之力的普通村民,这是他惯用的伎俩,既能完成“任务”,又能保全王大户这个“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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