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血祭逆转伤敌手,暗流深处又涌动(1/2)
第76章:血祭逆转伤敌手,暗流深处又涌动
雨水顺着石缝渗下,滴在焦黑的地面,发出轻微的“啪”声。我靠在石壁上,手臂发麻,指尖还在颤抖。萧云轩的头靠在我肩上,呼吸微弱。他的心口起伏很慢,狼头印记泛着暗红光,像没熄灭的炭火。
我抬起手,尾戒划过掌心。血刚流出,就被体内的烬心火灼成一缕黑烟。我把血按进他胸口,妖力顺着经脉送入。他身体猛地一颤,喉间溢出一声闷哼,但没醒。
烬心火在体内翻搅,像刀割。我知道不能再拖。强行渡血会伤到本源,可不这么做,他体内的北戎血脉会再次被牵引,彻底失控。
地宫死寂。只有水滴声,和我们断续的呼吸。
我低头看他。他的睫毛沾了血,嘴唇发白。刚才他还说“轮到你救我了”,现在却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
就在这时,地上那截拂尘动了。
不是风吹,也不是余震。它自己抬起了半寸,尖端指向出口方向。朱砂碎屑从杆上剥落,在空中飘了一瞬,随即化作灰烬。
一道黑气冲天而起,撞向顶部裂开的缝隙。
我瞳孔一缩,立刻追过去。可晚了。黑气已经穿出地宫,消失在夜空里。
魂遁。
玄明子没死。他的肉身被逆灵阵反噬焚毁,但神识提前逃了。那截拂尘是他的媒介,是他藏在阵法里的后手。
我站在原地,手心还在流血。烬心火嗡鸣,火焰中传来低语:“……言咒已启,五域将乱。”
我闭眼,凝神听那声音。它不像往常那样模糊,这次清晰得可怕——有人在用北戎秘术,把虚假的记忆刻进游魂,再让游魂钻进活人的嘴,变成“谣言”。
这不是普通的流言。
是术。
我睁开眼,琥珀色光晕在瞳底一闪而过。远处城中,有三处妖力波动同时炸开,又迅速沉寂。那是说书人聚集的茶楼、西市布告栏、南巷驿站。
每处都有人死了。
我抱起萧云轩,他很重,湿透的衣袍吸了水,压得我肩膀生疼。我咬牙站起来,一脚踩碎地上残留的符灰。烬心火顺着脚底蔓延,烧出一道狐形印记,短暂照亮四周。
地宫已经塌了大半。高台没了,血池干涸,只剩下一圈焦黑的阵纹。玄明子的名字刻在石壁上,被我的妖力覆盖成了“囚”字。
我转身走向出口。
台阶很长,一级一级往上。雨水停了,风从上面灌下来,带着泥土和腐叶的味道。我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萧云轩的体温在下降。他的龙息快散了。
走到最后一级,我停下。
一只信鸽从空中坠下,砸在石阶前,翅膀折断,脖子扭曲。它爪上绑着一条染血的绢布。
我蹲下,扯下绢条。
上面写着:“子时三刻,万民共睹真凶。”
字迹是朱砂混着血写的,笔锋歪斜,像是临死前挣扎着写下的。更诡异的是,鸽子的眼睛还睁着,瞳孔泛着幽绿光,和玄明子施法时的眼神一样。
我捏紧绢条,烬心火燃起,瞬间将它烧成灰。
不是巧合。
他在用魂契操控尸体传递消息。这只鸽子不是活物,是“壳”。真正的意识早已被抽走,只剩一个被咒术驱动的傀儡。
我抬头看天。雨云散了,东方泛青。帝都还在沉睡,屋檐滴水,街巷空无一人。
可我知道,等太阳升起,城里就会有人说——妖妃弑君。
他们会说,我在皇陵设下血祭,用皇帝的命换力量。那些暴毙的说书人,就是第一个开口的人。
我低头看怀中的萧云轩。他的脸贴在我肩上,唇边还有血。我伸手擦掉,指尖发冷。
你想乱我民心?
那就看看,谁才是真正的祸水。
我咬破指尖,在空中画下一道狐形符印。血线悬在半空,被烬心火点燃,化作一道虚影,顺着鸽子来的方向飞去。
这是追踪咒,用我的血和妖火炼成。只要那股幽光还在,它就能找到源头。
符印消失在晨雾中。
我抱着萧云轩,踏上最后一级台阶。
石阶尽头是皇陵外的官道,直通宫城。路两旁种着柏树,枝叶低垂,像守墓的侍卫。风一吹,树叶沙沙响。
我往前走。
脚步刚迈出去,烬心火突然剧烈跳动。火焰中传来画面:一间暗屋,三具尸体跪在角落,喉咙割开,眼睛泛绿。墙上用血写着:“七月十五,妖妃弑君”。
不是预言。
是已经发生的事。
有人在提前布置证据。那些死掉的说书人,不是因为说了什么,而是因为他们“必须死”。他们的尸体被用来种下“言咒”的种子,让每一个听到他们故事的人,都会自动相信——妖妃杀了皇帝。
我停下脚步。
萧云轩的手指忽然动了一下。
我没动。盯着前方官道。
雾还没散。远处的城门若隐若现。我的追踪符正在靠近某个据点,可能是北戎密探的窝点,也可能是玄明子残魂藏身的地方。
但我不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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