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叛军受阻惊,朝臣甲讶抵抗强(1/2)
第266章:叛军受阻惊,朝臣甲讶抵抗强
西廊的火光冲上夜空,攻城槌炸成碎片的那一刻,我正藏在偏殿飞檐的阴影里。瓦片下的风带着焦味刮过脸颊,我手指死死扣住屋脊边缘,指节发白。
眼前的一切不在计划中。
宫人不该有战力。他们只是奴婢、杂役、老太监,平日连刀都拿不稳。可刚才那一幕——他们自发组队,泼油点火,用扫帚和断剑挡在门前——完全不像受控之人。更可怕的是那团狐火,空中凝聚出九尾狐的影子,一声吼没有声音,却让所有人听令而动。
这不是普通妖术。
我压下喉咙里的震动,把袖口攥紧。原以为内应已打通东华门,密道畅通,结界根基会在半个时辰内被破。可现在,西廊主道被堵,火油烧着了石梯,叛军退到了拐角。三批死士折损近半,剩下的人眼神开始动摇。
不能再等信号了。
我侧身靠在梁柱后,从怀中取出一枚黑玉符。这符是三年前在北境战场上捡来的,刻着风家祖纹,能短暂激活废弃密道的通行阵。我一直留着它,就是防着今日这种局面。
我低头看了眼指尖渗出的血。刚才握瓦片太紧,掌心划破了。血滴在玉符上,符面裂开一道细纹。
“传令。”我开口,声音压得极低,几乎贴着唇边,“让预备队两组,立刻从东华门密道进宫,直扑勤政殿侧门。不必等第三声钟响。”
传信兵蹲在屋檐另一头,点头后翻身跃下,消失在回廊暗处。
我盯着他离开的方向,没动。夜风吹乱了官袍下摆,玄色布料拍打在腿侧。远处西廊还在燃烧,火光映在宫墙上晃动。一群宫人围在井口附近,手里举着武器,站成一排。他们中间有个穿玄色宫装的女人,长发散开,双耳尖细,瞳孔泛金。
澹台月。
她站在那里,没有上前,也没有后退。但她身后站着三十多人,全是原本不该拿刀的人。
我咬了一下牙根。
计划里写得很清楚:宫人无战意,守军换防间隙只有十二息,足够刺客突入勤政殿完成刺杀。只要皇帝一死,新主登基名正言顺。可眼下,这些人不仅没溃散,反而越聚越多。
是谁改变了他们?
我闭了下眼,想起半月前在府中密室看到的情报——她救过一个老嬷嬷,那人曾因泄露粮账被打断腿;她给一个小宫女戴过银簪,后来那宫女主动替她送信;还有那个冬天,她在冷宫外施粥,让十几个杂役活了下来。
我以为这些只是笼络人心的小恩小惠,没想到她们真的会为她拼命。
我睁开眼,手中玉符已经裂成两半。我松手,残片落在瓦片上,被风吹着滚向屋檐边缘,最后坠入黑暗。
不能再拖了。
我起身,沿着飞檐往东移。脚步很轻,每一步都避开松动的瓦。我知道自己还在皇宫范围内,不能暴露身份。只要我还在这里指挥,这场局就还能翻转。
走到回廊夹道入口时,我停下。前方传来脚步声,是自己人。我贴墙站定,等那队人过去。他们是第二批预备队,披着黑袍,脸上蒙布,腰间挂着短刃。
领头的人看见我,单膝跪地:“大人,是否按新令行动?”
我点头。“走密道,速度要快。记住,目标不是杀尽宫人,是突破侧门,打开勤政殿通道。只要皇帝死了,其他人自然会跪。”
他应了一声,带队钻进夹道尽头的暗门。
我站在原地没动。头顶月亮被云遮住了一半,光线忽明忽暗。我知道接下来会更难。澹台月既然能让宫人觉醒,说不定还能调动更多隐藏力量。但她也有极限——刚才那一击明显伤了内腑,嘴角有血迹,站姿微晃。
她撑不了太久。
我抬手摸了摸左臂内侧的旧伤。那是十年前在北境战场上留下的,当时风无涯的父亲为了护我,替我挡了一箭。可朝廷呢?风家战功赫赫,却被削爵夺兵权,连抚恤都没给足。
我为这个王朝卖命三十年,到头来连一句公道都没有。
而现在,我要亲手毁了它。
我转身走入夹道深处。墙壁潮湿,脚下石板有水渍。前方是通往东华门密道的岔路,再往前百步就是机关口。只要预备队顺利进入,就能打乱守方节奏。他们现在集中守西廊,勤政殿侧门必然空虚。
只要有一队人冲进去,就够了。
我走得很稳,呼吸放慢。耳边传来远处的喊杀声,但我不回头。我知道那边还在打,也知道伤亡在增加。可战争从来不是比谁死得少,而是看谁能坚持到最后。
走到岔路口,我停下。前方两名守卫正检查机关锁,见我到来,立刻行礼。
我掏出一块青铜令牌递过去。“开启密道第三段,放人通行。”
其中一人接过令牌去开锁。铁链拉动的声音响起,石门缓缓移开一条缝。外面传来风声,还有泥土的气息。
我看着那条缝隙,没有立刻进去。
胜利不会轻易到来。但我已经没有退路。
第一批死士失败了,那就派第二批。第二批不行,还有第三批。只要皇帝还活着,我就不会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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