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暗线布周密,监视政变动向急(1/2)

第254章:暗线布周密,监视政变动向急

我坐在昭阳宫密室的蒲团上,袖中那张空白符纸还带着体温。李承业已经出宫去了城南,脚步匆匆,眼神躲闪。他知道事情败露了一角,但他不知道,那一角残纸留下的痕迹,比他想象的更深。

我把尾戒取下,放在掌心。昨夜从冷宫地下带回的香囊就藏在地龛里,打开后一股陈旧布灰的气息飘出——那是李承业衣角烧剩的烬。他在密道里停留过太久,火盆边烤干湿鞋时,一缕布料被火星舔过,落在石缝中。我没动它,只用指尖沾了点烬粉,混着血涂在符纸上。

血是自己的,从指腹划开一道口子,滴落三滴。符成瞬间,纸面微颤,像有风穿过,却没有风。它不动声色地躺在桌上,但我知道,只要李承业心中生出杀意或惊惧,这张符就会热起来,方向自现。

这是影契引路符,不靠人追,不靠眼盯,锁的是气机波动。他可以换衣服、换随从、绕路走废巷,可只要心跳加速一次,我就知道他在哪。

下一步是织网。

我唤来老嬷,她跟了我八年,话少手稳。我递给她一只青瓷瓶,里面装着狐骨研磨的细粉,混了我昨夜运功时咳出的一口血——那是烬心火焚魂后的余烬,凡人看不见,妖却能感。这粉撒出去,无形无味,遇杀意则发烫,遇密令则泛红光。

“沿着东六宫到冷宫这段路,七处偏门的门槛底下都撒一点。”我说,“借口是熏殿采药,每日辰时一次,连续七日。”

她点头退下,动作轻得像没来过。

我知道敌人不会轻易再走密道。信件暴露,他们必然警觉。但现在不是等他们来,是要让他们觉得,那条路还能用。

我把那角残纸摊开,用药水慢慢浸润边缘。字迹一点点浮现,我照着笔迹和用词习惯,伪造了一封兵部密令。内容很简单:戌时三刻,冷宫井底取钥,事关龙脉逆转,勿误。

写完后我吹干墨迹,折好塞进一个旧布包。这种布是兵部低等差役常用的,我在库房里找了一块同批的做旧处理。然后让心腹宫人扮作李承业家仆,在城西酒肆喝酒时“不小心”把包落在凳上。

有人会捡,会看,会报上去。

而我要的就是那个“报上去”的人。

只要他们决定去井底取钥,就会踏入我的阵。

我在井底布了幻听符阵。四角埋了狐牙钉,中间压一枚尾戒备用的替身玉片。任何人踏入十步之内,开口说话,声音就会被凝住,顺着地气传回我手中的尾戒。我不必到场,也能听见他们在说什么。

做完这些,我进了密室。

盘腿坐下,把尾戒贴在眉心。闭眼,默念《九黎唤灵诀》中的“观微”一式。烬心火在我体内缓缓流转,没有痛,但我能感觉到它的重量。每一次使用它,都是在撕开一层封印,多听一句远古妖语,就多一分失控的风险。

但我必须看。

意识如丝,顺着妖息尘铺开的路径延伸出去。眼前渐渐浮现出一条淡红线,从兵部门府出发,一路向西,三次折返,最后一次停在城西废庙——敌国旧使馆遗址。

那里有两个人的气息交叠,一个熟,一个生。熟的是李承业,生的那个……身上带着死人气机,像是养过魂的术士。

我没有记录,没有画图,只把路线刻进记忆。睁开眼时,额头渗出一层冷汗。

时间一点点过去。

天黑前,老嬷回来复命,说七处偏门都已撒完妖息尘,没人察觉。我让她退下,独自坐在灯下等。

半夜时分,尾戒突然一烫。

不是大热,是持续的温热,像有人踩上了那条线。我立刻感知妖息尘的反馈,七处节点中有三处微微发红——东偏门、冷宫墙根、井口石沿。

有人在走。

而且带着杀意。

我不出声,也不动。只是把手贴在尾戒上,等着井底的声音传来。

大约半炷香后,尾戒震动了一下。

有声音进来了。

一个男声低语:“……真的在这?”

另一个声音更沉:“信上写的清楚,戌时三刻,井底取钥。李大人不会害我们。”

“可那封信是从市集捡的……会不会是圈套?”

“怕什么,四周没人,冷宫荒废多年,谁会守这儿?”

脚步声靠近井口。

我屏住呼吸。

下一秒,尾戒再次震动,声音清晰传入耳中。

“钥匙呢?怎么不见?”

“等等……这井壁上有符纹!”

“快退——”

话音未落,井口方向猛地爆起一道红光,随即熄灭。

我睁眼。

妖息尘的热度还在,但那股气机已经开始撤离,速度快,方向乱,显然是受了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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