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狐火窥天:密谋浮出水面(1/2)

第102章:狐火窥天:密谋浮出水面

断步摇在袖中发烫,我站在史书阁门前,掌心贴着门框。指尖触到一丝凉意,是昨夜未干的露水。我没有收回手,而是顺着那股湿气将妖识探出,扫过门缝里的灰尘。灵纹还在动,指向最里侧的兵部卷宗架。

我推门进去。

烛火跳了一下。这间阁楼常年无人来,书架积灰,可有一排竹简的位置明显空着。我走过去,尾戒轻敲木架,发出闷响。底下有回音。

不是实心的。

我蹲下身,用断步摇撬开暗格。里面躺着一卷泛黄的册子,封皮写着《北境三年战事录》。字迹被水浸过,模糊不清。我翻开第一页,一股腥味扑面而来。

这不是墨香。

我屏住呼吸,指尖抚上纸面。刚一接触,烬心火猛地窜起,像有人拿刀割开我的经脉。眼前炸出画面:雪地,黑袍文官跪在铜鼎前,鼎中盛满鲜血。他举起一支笔,蘸血书写,嘴里念着“血契通命,三年换鼎”。身后站着七名朝臣,脸上没有表情。

画面一闪而过。

我抽回手,喉咙发甜。一口血涌上来,我咬唇咽下。那不是幻觉,是记忆残留。有人用掺了北渊皇族血脉的墨写过这份战报,而这份战报,就出自新贵首领李崇安之手。

我翻到最后一页,看到署名。

确实是他的名字。

但笔迹不对。真正的李崇安写字时喜顿笔,这份奏报却行云流水,毫无滞涩。是仿写的。

我合上册子,把它塞进袖中。外面天色渐亮,再不走,巡阁太监就要来了。我起身时脚步一软,扶住书架才没倒下。烬心火还在烧,每一次跳动都扯着五脏六腑。我知道不能再耗了,可现在不能停。

回到寝殿,我关上门,把玉砚摆在案上。这是春桃生前送我的,砚台雕成狐尾形状。我将断步摇按进砚池,一滴血落进去,水面立刻泛起红光。

烬心火燃起。

我没有画阵,也没有结印,只是让火焰顺着血脉流到指尖。九道虚影从我背后升起,每一道都像我在镜中的倒影,但神情各异。有的冷笑,有的垂泪,有的闭目不语。

我让其中一个躺到床上,盖上被子,另一道站到窗边,做出咳嗽的姿态。第三道则坐在梳妆台前,手撑着头,像是支撑不住了。

这些都不是真身,只是用烬心火和残存妖力凝成的假象。它们会持续三个时辰,足够让宫里的人以为我重伤难起。

做完这些,我又取出一张空白奏章,放在御前司文书房常放批阅件的位置。我用指腹沾了点朱砂,在上面写下两个字:“可议”。

不是模仿萧云轩的字,而是留了个破绽——他批奏章从不用指腹抹砂,只用朱笔。这个细节,只有常看御案的人才会发现。

我做完就离开了。

半夜,禁军巡逻的脚步声传来。我藏在廊柱后,看见两名小太监抬着一堆奏章往御书房送去。那些奏章上都盖着“急递”红印,署名全是新贵一系的官员。

他们动作很快,显然是怕被人看见。

我数了数,一共三十七份。

全都是弹劾边将、贬斥革新派的内容。有人甚至提议废除边境屯田制,说那是“劳民伤财之举”。可我知道,南境春耕在即,一旦废除屯田,流民必起。他们等的就是这一天。

我转身离开,回到寝殿取走染血的战报和那本册子。天快亮了,朝会即将开始。

我穿上凤袍,戴上朝冠。镜子里的女人脸色苍白,眼底发青。我抬起手,用尾戒划过眉心。一点朱砂浮现,颜色比平时更深。

烬心火还在体内燃烧,但我已经感觉不到痛了。不是好了,是麻木了。

我走出门时,晨钟正好响起。

风从东边吹来,带着淡淡的血腥味。我知道那是从御书房飘出来的。那些奏章里的誓约墨已经开始挥发,只要有人仔细闻,就能察觉异常。

我沿着长廊走向大殿。路上遇到几名宫女,她们低头行礼,不敢抬头看我。我能听见她们心跳加快的声音。宫里已经有传言,说我昨夜大战后元气大伤,可能活不过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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