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孙绍祖被抓(1/2)
锦衣卫的抓捕行动来得迅疾如雷。
赵烈手持陆远亲笔签发的缉拿令率领二十名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力士,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包围了孙绍祖的宅邸。
马蹄裹布,人衔枚,行动如鬼魅般无声无息。
“破门!”
赵烈一声令下,锦衣卫的铜锤轰然砸开朱漆大门。
孙绍祖正搂着新纳的小妾酣睡,被破门声惊醒时,还未来得及摸到枕下的匕首,就被两名力士按在了床上。
烛火点亮,映出李岩那张如刀削般冷硬的面容。
“孙绍祖,锦衣卫拿人,这是陆大人的手令。”
赵烈抖开缉拿文书,声音比冬夜的寒风更冷,“你涉嫌放印子钱逼死人命、勾结官员、散布谣言污蔑朝廷命官。带走!”
孙绍祖肥硕的身躯被拖下床时,只穿着单薄的中衣,冻得浑身肥肉直颤,却仍强撑气势:“赵烈!你不过陆远的一条狗!知道我背后是谁吗?敢动我,你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赵烈嘴角扯出一个毫无温度的笑,突然一拳捣在孙绍祖腹部。
孙绍祖痛得弯成虾米,呕出一口酸水。
“孙爷是吧?”赵烈揪着他的发髻迫使他抬头,“进了诏狱,你会跪着求我让你当条狗。”
与此同时,锦衣卫的其他小队已同步行动。
孙绍祖的三处赌坊、两家当铺被连夜查封,账册、借据全部收缴。
那些平日里跟着孙绍祖为非作歹的打手、散布谣言的闲汉,一个接一个被从被窝里拖出来,押入诏狱。
————
浓重的血腥味混合着铁锈和腐败的气息,几乎凝成实质。
墙壁上挂着的、地上散落的刑具,在昏黄油灯下闪着幽冷的光。
孙绍祖被死死捆在刑凳上,肥硕的身躯因恐惧和寒冷剧烈颤抖。
他脸上早没了闯贾府时的嚣张跋扈,只剩下惨白如纸的惊恐。
“陆…陆大人!饶命!饶命啊!”
他看着坐在阴影里的陆远,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小的…小的糊涂!都是那贾赦!是那老匹夫撺掇的!他欠钱不还想赖账,才想出这毒计!小的…小的只是被他蒙蔽了!求大人明鉴啊!”
陆远一身玄色飞鱼服,仿佛与阴影融为一体。
他慢条斯理地翻看着手中薄薄几页纸,那是他手下以雷霆手段搜罗来的铁证——孙绍祖放印子钱逼死良民的卷宗、强占田产的契约、贿赂衙门胥吏的账目、甚至还有他几年前与人命官司有关的隐情…
桩桩件件,清晰得如同亲历。
“蒙蔽?”陆远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冰的针,扎进孙绍祖的耳朵里,“这份卷宗上,记录着你三年前指使家奴打死佃户张老六,又用三百两银子买通仵作改作‘失足落水’的供词和画押。这也是贾赦撺掇的?”
孙绍祖的瞳孔骤然收缩,像见了鬼一样瞪着陆远手中的纸页。
那些他以为早已被岁月和银子掩埋的肮脏秘密,此刻竟被如此轻易地翻了出来!
“这…这不可能!谁…谁污蔑我!”
他徒劳地嘶吼,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
锦衣卫的手段…竟如此可怖?
连他自认做得天衣无缝的陈年旧案都能挖出来?
“污蔑?”陆远唇角勾起一丝极淡、极冷的弧度,将手中纸页随意丢在旁边的炭盆里。
火舌瞬间舔舐上去,发出轻微的“噼啪”声,映得他眼底寒光更盛。
“你的管家,还有当年那个仵作,此刻就在隔壁。要不要听听他们怎么说?”
孙绍祖浑身瘫软,最后的侥幸被彻底碾碎。
他绝望地看着那几张化为灰烬的纸,又看看陆远毫无表情的脸,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他明白了,眼前这位年轻的锦衣卫佥事,根本不是什么“自诩清正”的愣头青,而是真正手握生杀大权、能翻云覆雨的煞神!
自己在他面前,就是一只随时可以捏死的臭虫!
“大人!陆大人!小的知罪!小的认罪!求您饶小的一条狗命!”
孙绍祖涕泪横流,像条蠕虫般在刑凳上扭动挣扎,“小的愿意倾家荡产赔偿!小的愿意指证贾赦!是他!都是他主使的!谣言也是他散布的!小的只是…只是被他当枪使了啊!求大人开恩!开恩啊!”
陆远看着他涕泪横流的丑态,眼神没有丝毫波动。
他缓缓站起身,高大挺拔的身影在摇曳的火光下拉出长长的、令人窒息的阴影。
“晚了。”两个字,轻飘飘的,却重逾千钧。
他不再看孙绍祖一眼,只对旁边肃立的赵烈微微颔首:“孙老爷骨头硬,嘴也硬。让他清醒清醒,好好‘回忆回忆’这些年还干过哪些‘好事’。”
“遵命!”赵烈脸上露出狞笑,走向墙边,拿起一根浸了水的牛皮鞭。
“不——!!!”
孙绍祖凄厉绝望的惨嚎瞬间响彻整个刑房,随即被沉重的鞭挞声和皮肉绽开的闷响所淹没。
陆远面无表情地走出刑房,将那地狱般的哀嚎隔绝在身后。
他整理了一下袖口,对候在外面的心腹道:“贾赦那边,该‘知道’了。”
“是,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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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国府
孙绍祖被锦衣卫锁拿下狱的消息,如同一声炸雷,狠狠劈在早已风雨飘摇的荣国府上空。
恐慌像瘟疫一样迅速蔓延。
“完了…全完了…”邢夫人瘫坐在椅子上,面无人色,喃喃自语,“那姓孙的被抓了…下一个…下一个就该轮到我们老爷了…”
贾政脸色铁青,双手紧握成拳,指节捏得发白。
他比谁都清楚,孙绍祖进了锦衣卫诏狱意味着什么。
那些见不得光的交易,那些肮脏的构陷,在陆远的手段下,根本无处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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