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黑暗楼道里的锐感(1/2)
门外的脚步声像重锤砸在我的心跳上,每一步都带着湿漉漉的粘液拖拽声。淡绿色的粘液顺着门缝渗进来,在地板上蜿蜒成细小的蛇形,离我的脚腕只有半尺远,腥气裹着一股甜腐味,像无数只冰冷的小虫子钻进鼻腔、爬进喉咙。我攥着水果刀的手酸麻到抽搐,刀把被冷汗浸得滑腻,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当那“sniff”声响起时——湿热的气息透过门缝飘进来,带着咀嚼后的腐肉味——我浑身的血液都冻住了,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连呼吸都变成了短促的喘息。躲着只会等死,这句话不是念头,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带着哭腔的嘶吼。
我连滚带爬冲到衣柜前,手指抖得三次才抓住冲锋衣的领口。粗糙的面料蹭过皮肤时,我打了个寒颤——不是冷,是恐惧引发的生理痉挛。拉链卡住两次,冰凉的链齿夹得下巴渗出血珠,我却像没知觉似的,狠狠一扯将其拉到底。往衣兜塞纸巾时,指尖触到兜底的硬壳——是上次没吃完的薄荷糖,可此刻连这点甜意都让我反胃。水果刀把滑得像抹了油,我撕下袖口的布料死死缠了三圈,布料勒进掌心的伤口,刺痛感终于让我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一丝。
“咔哒”一声拧开保险栓,我深吸一口气——吸入的全是那股甜腻的腥气,呛得我喉咙发紧。猛地拉开门,楼道里的黑暗瞬间扑过来,像浸了冰的黑布蒙住眼睛。声控灯没亮,我跺脚、拍手,连喊了两声“喂”,头顶的灯只闪了一下昏黄的光,就彻底灭了,灯丝“滋啦”一声,像是烧断了。
手机手电筒的光像根垂死的火柴,只能照出半米远,光柱里漂浮的不是灰尘,是细小的、泛着淡绿荧光的虫豸。我贴着墙壁挪步,脚后跟突然踢到个软中带硬的东西,光柱“唰”地扫下去——是那只变异橘猫的尸体!它的脖子拧成了一个违背生理结构的直角,一只眼球从眼窝凸出来,挂在布满蛆虫的脸颊上,腐烂的肚皮裂开个口子,淡绿色的内脏混着粘液淌在台阶上。最骇人的是它的爪子,指甲缝里不仅有我家门上的木屑,还嵌着一小块带毛囊的人类皮肤,皮肤边缘还挂着半根花白的头发——那是王大妈常梳的银发!
胃里翻江倒海,我捂住嘴猛地后退,后背“咚”地撞在电梯门上,震得门缝里的粘液簌簌往下掉。那粘液不是凝固的,是半流动的胶体,滴在地板上发出“滋滋”的轻响,竟在水泥地上腐蚀出一个个针尖大的小坑。我这才看清电梯门——银亮的金属面被抓得千疮百孔,最深的抓痕里还嵌着碎肉和毛发,淡绿色的粘液顺着抓痕往下淌,在门面上汇成一道道腥臭的小溪。门缝里卡着半片人类的指甲,指甲盖泛着青黑,边缘还沾着干涸的血渍,凑近时那股腐烂水草味裹着血腥气扑面而来,我再也忍不住,弯腰干呕起来,胆汁灼烧着喉咙。
就在这时,我的耳朵突然“嗡”地一声炸响,像是被人用锥子捅了一下——下一秒,周围的声音被无限放大。我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咚”地像要撞破胸腔,响得怕被楼道里的东西察觉;能听到三楼水管漏水的“嗒嗒”声,每一滴砸在水桶里的回响都像敲在神经上;甚至能听到墙缝里虫子爬动的“窸窣”声。更让我头皮发麻的是,楼梯间转角的墙角,传来“滋滋”的声响——不是电流声,是某种东西啃咬水泥的脆响,还夹杂着粘液滴落的“啪嗒”声,每一声都精准地踩在我的恐惧阈值上。
我慌忙关掉手机手电筒,黑暗像浓稠的墨汁裹住我。可下一秒,我惊得差点叫出声——眼睛居然在适应黑暗!平时伸手不见五指的楼道,此刻清晰得可怕:楼梯扶手上挂着半片撕碎的衣角,是王大妈常穿的碎花布;台阶缝里嵌着暗红色的血渍,已经半干发黑;甚至能看清转角处通风口的格栅,上面布满了细密的腐蚀孔。发烧时看代码的清晰、举词典的力气,此刻突然变成了催命符——这哪里是“未知生理变化”,这是把我变成了能更清楚看见地狱的怪物!我的牙齿又开始打颤,不是冷,是怕自己下一秒就会和门外的东西一样,长出利爪、撕裂嘴角。
“滋滋”声越来越清晰,还夹杂着细微的“咕噜”声。我握紧水果刀,踮着脚往转角挪,脚步轻得像猫。平时走路总爱踢到台阶的我,此刻居然能精准地避开地上的杂物,连呼吸都能控制得又轻又慢。走到转角处,我屏住呼吸,侧耳倾听——那声音是从墙角的通风口传来的,通风口的格栅已经被腐蚀出一个洞,淡绿色的粘液正顺着洞口往下滴,砸在地上的声音都清晰可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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