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药香杀机(1/2)

希望如同被风吹散的灰烬,只余下灼人的余温与彻骨的冰凉。苏晚晚躺在床榻上,左臂的疼痛依旧清晰,但更磨人的是那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的出路。卯时初刻,三味书斋,沽酒客……每一个词都像是一把钥匙,却偏偏没有一扇可以打开的门。

听雪阁成了真正的孤岛。春桃和夏荷的伺候无微不至,却也寸步不离。李贵的身影如同镌刻在院门外的石雕,连夜晚的阴影都无法将其完全吞没。萧绝虽未再现身,但这密不透风的掌控,比任何直接的威压更令人绝望。

苏晚晚闭上眼,脑中飞速盘算着所有可能的漏洞。装病加重?风险太大,且未必能换来出府的机会。强行闯出去?无异于以卵击石。利用送饭的仆役?那些人连内院都进不来,更遑论传递消息。

似乎所有的路,都被堵死了。

就在她心绪愈发沉郁时,府医再次前来诊脉。依旧是那位须发花白、神色严谨的老者,提着药箱,在春桃的引领下走入内室。

“姑娘今日气色稍好些,但脉象仍显虚浮,邪风入体,加之惊惧伤神,还需静养。”府医捋着胡须,仔细诊脉后,缓缓说道,“之前的方子可继续服用,老朽再为姑娘加一味‘远志’,宁心安神。”

他打开药箱,取出纸笔,开始书写新的药方。春桃在一旁恭敬地伺候笔墨。

苏晚晚半倚在床头,目光看似涣散地落在府医的动作上,实则心如电转。府医……这是少数能定期、合理接触到她,且有一定行动自由的外人。

有没有可能?

这个念头刚升起,就被她强行压下。太冒险了。府医显然是萧绝的人,即便不是心腹,也绝不敢违逆皇子之意。

府医写好了药方,吹干墨迹,递给春桃:“按此方抓药,三碗水煎成一碗,早晚各一次。”

“是,多谢大夫。”春桃接过药方,小心收好。

府医收拾药箱,准备告辞。就在他合上药箱盖子的瞬间,苏晚晚的眼角余光敏锐地捕捉到,他那只布满老人斑、看似稳如磐石的手,在箱盖内侧一个极其不起眼的、用来卡住某样工具的小小皮扣上,几不可察地、极其快速地,用指甲划了一下。

那动作轻微得如同幻觉,若非苏晚晚全部心神都系于此,绝难发现。

她的心脏猛地漏跳了一拍!

那不是无意识的动作!那是一个信号!一个与她之前看到的、井台边、火盆旁如出一辙的,扭曲的蛇形符号的起笔动作!

府医……他竟然也是暗流的人?!

巨大的震惊如同海啸般席卷了她,让她几乎无法维持脸上虚弱的表情。她死死掐住掌心,用疼痛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府医似乎并未察觉她的异样,他提起药箱,面色如常地躬身:“姑娘好生歇息,老朽告退。”

春桃送府医出去。

房间内重新剩下苏晚晚一人,她靠在床头,冷汗瞬间湿透了内衫。狂喜与更深的恐惧交织在一起,让她浑身微微颤抖。

府医!他竟然是她苦苦寻找的暗流之一!这太出乎意料,也太……危险了!萧绝何其谨慎,竟能让这样一个人潜伏在身边多年而不察?还是说,这本身就是另一个更深的陷阱?

但无论如何,这是一线生机!一个可能将她带出这囚笼的契机!

她必须抓住!

可如何传递信息?府医只是诊脉开方,并无理由久留,更不可能与她单独交谈。春桃就在一旁,李贵就在院外。

她的目光落在了那张新开的药方上。远志……宁心安神……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脑海。

当春桃端着煎好的新药进来时,苏晚晚勉强撑起身子,只喝了一口,便蹙紧眉头,猛地侧身干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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