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还能做什么(1/2)

野马泉的庆功宴从清晨喝到了日头偏西。

秃发部送来的三十坛马奶酒见了底,烤架上第三只肥羊也只剩了骨架。狼群趴在营地外围打盹,肚皮圆滚滚的——它们今天加餐,每头狼分了五斤新鲜马肉。苍狼卫的战士们横七竖八地躺在草地上,鼾声此起彼伏,偶尔有人梦里还在喊“杀”。

只有三个人还醒着。

李破坐在温泉边的石头上,慢条斯理地擦着镇岳剑。剑身上的血渍已经洗净,在夕阳下泛着幽蓝色的寒光,靠近剑格处的“镇岳”二字,笔画里还残留着些许暗红——那是白七的血。

谢长安蹲在旁边算账,算盘珠子拨得噼啪响,嘴里念念有词:“……缴获完好弯刀四十七把,估价每把二十两,计九百四十两;破损可修复者二十二把,估价每把五两,计一百一十两;马匹六十三匹,其中良驹十五匹,每匹估值……”

“停。”李破把剑归鞘,“说总数。”

“嘿嘿。”谢长安合上账本,眼睛放光,“大人,这一仗,不算狼印和苍狼令这些无价之宝,光金银细软和战利品,折合现银约五千八百两。够咱们五百人吃三个月了。”

李破挑眉:“哪来的五百人?”

“您看啊。”谢长安掰着手指头算,“咱们苍狼卫现有四十九人,秃发木合长老说了,他带来的这百骑只是先头部队,秃发部还能出两百精锐。这加起来就快三百五了。再算上……”他压低声音,“今天战后,有十七个马匪俘虏求着要加入,说愿意当牛做马赎罪。”

石牙在一旁啃羊腿,闻言呸了一口:“那帮杂碎?老子信不过!谁知道是不是想混进来当奸细!”

“所以得筛。”谢长安笑眯眯地说,“我已经让崔七去‘问话’了。枯柳的手段您知道,真话假话,三个时辰内全能掏出来。能用的人留下,不能用嘛……”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李破没说话,目光投向远处。

温泉谷西边新搭了一片帐篷,是秃发部战士的营地。此刻营地中央燃着篝火,十几个秃发部的年轻汉子正在摔跤,周围围着一圈人叫好。阿娜尔坐在她爷爷秃发木合身边,手里缝着什么,偶尔抬头往这边看一眼,目光和李破对上,又慌忙低下头。

“秃发部那边,你怎么看?”李破问。

谢长安收起嬉皮笑脸,正经道:“真诚,但不傻。秃发木合这老头精明着呢,他今天带来百骑精锐,既是表忠心,也是展肌肉——意思是秃发部有实力,不是来打秋风的。但他把孙女阿娜尔留在咱们这儿,又是递投名状,又是留人质。这一手,玩得漂亮。”

石牙把羊骨头扔进火堆,抹了把嘴:“要我说,管他精不精明,能打就是好弟兄!今天那百骑冲锋,他娘的够劲儿!比边军那些老爷兵强多了!”

李破点头。

今天秃发部的援兵来得确实及时。更重要的是,他们冲锋时那种一往无前的气势,是真正在草原厮杀中磨砺出来的,和中原军队的路数完全不同。

“谢先生,明天你替我走一趟秃发部营地。”李破吩咐,“带十坛酒,五十斤盐,还有……把那十五匹良驹挑出来,送给秃发木合。”

石牙瞪眼:“送马?破小子,那都是好马!”

“正是好马才要送。”李破笑了,“秃发部以牧马为生,最识马。咱们送良驹,是尊重他们的本事。送盐,是解他们急需——草原缺盐,这比送金子还实在。送酒……”他顿了顿,“是交朋友。”

谢长安抚掌:“妙!这三样礼,既显诚意,又露家底,还摆明了咱们懂草原规矩。秃发木合只要接下,就是真正认了您这个‘狼煞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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