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未说出口的话(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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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的晨光透过百叶窗,在办公桌投下斑驳的影。我摩挲着鼠标垫边缘起球的布料,指尖反复划过 “林晓” 的名字 —— 那是去年部门团建时,她用马克笔写在我垫上的。往常这个点,总能听见她踩着球鞋经过走廊的轻响,今天却只有中央空调的嗡鸣,像根细针反复刺着空荡的心。
忍到十二点零七分,手机里 “运动健康” 的步数停留在 127,从早上八点到现在纹丝未动。我盯着屏幕吞了口唾沫,指尖悬在输入框许久,最终只打出五个字:“大好了没有?”
“没有大好!” 她的回复带着气音,仿佛隔着屏幕都能看见她蹙着眉的模样。我忽然想起上周她抱着文件夹咳得直不起腰,却还笑着说 “张哥我没事”,心脏猛地缩成一团。“别硬扛,” 我几乎是按着发送键,“那些所谓的紧急任务,在我这儿不如你好好吃饭重要。”
“好的张哥,我再试试。” 她发来个蔫蔫的表情包,是只耷拉着耳朵的兔子。
接下来的四天像被拉长的橡皮筋。我每天清晨先看她的步数,睡前翻遍她三天可见的朋友圈 —— 其实不用翻,我早把她开放过的每条动态都存进了备忘录:大学主持人大赛夺冠时的灿烂笑容,实习第一次加班的疲惫自拍,甚至还有去年冬至在食堂吃饺子的随拍。起初想送点清淡的粥品,又怕她觉得唐突,冰箱里的虾仁从新鲜到速冻,终究没敢提起。
周五傍晚刷到她的动态,九宫格是元宵夜和同事的合照,她站在最右边,手里举着兔子灯,眼睛亮得像浸在水里的星。我对着屏幕笑了笑,把准备好的关心短信逐字删掉,转而处理桌上的报表。
直到周日下午,才以群团组织任职的事联系她。“这是最好的锻炼机会,” 我对着话筒放柔语气,“你当年在大学主持天团的劲头呢?”
电话那头沉默几秒,传来她带着笑意的反驳:“张哥您真是老谋深算,连我大学的事都查了。”
“不是查,是看见的。” 我望着窗外飘落的细雨,“你的朋友圈开放过半年,每条我都看了。”
她突然不说话了。正当我以为信号中断时,听见她轻声说:“那是故意开放给您看的。”
我的心跳漏了半拍,还没来得及回应,她已经转移了话题。最终在我的激将法下,她不情不愿地答应任职,临挂电话前补了句:“张哥您说的都对,我听您的。”
那句 “乖乖” 几乎要脱口而出,我硬生生咽回去,改成了 “早点休息”。挂完电话才发现掌心全是汗,仿佛真的饮了酒,连指尖都在发烫。
深夜十一点二十三分,手机突然震动。“张哥,其实我”—— 消息停留两秒就化作 “对方已撤回”。我盯着那行灰色提示看了十分钟,终究没敢追问。二十岁的年龄差像道无形的墙,我能为她挡职场的风雨,却不敢触碰她眼底的微光。
情人节的玫瑰在花店门口堆成小山,我最终订了箱进口草莓,备注 “部门福利”。第二天中午看见她抱着草莓盒经过,同事打趣 “张哥偏心”,她红着脸低头笑,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影。我假装看文件,余光却追着她的身影,直到消失在走廊尽头。
她回归岗位后愈发忙碌,穿制服的次数也多了。那天下午听见休息室有动静,我推门时还带着怒意,看见她的瞬间却僵在原地 —— 白衬衣扎在藏青裤里,腰线细得仿佛一折就断,平日里宽松的外套竟藏住了这样的身姿。
“张哥?” 她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伸手拢了拢衣领,“不是两点半开会吗?”
我忍着笑指了指她的手机:“再看看通知,小迷糊。”
她低头查看的模样像只受惊的松鼠,耳朵尖都红了。后来才知道,那天中午我也对着通知犯了同样的错,倒成了五十步笑百步的笑话。
三月的风带着暖意钻进窗户时,她穿着淡蓝色毛衣来送报表。阳光落在她发梢,镀上层柔软的金边,我突然想起二十年前在交大校园见过的樱花,也是这样晃得人睁不开眼。
“张哥,上次您让算的数据……” 她的声音打断我的思绪,指尖在报表上点出个红圈。我拉她坐在身边,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洗发水味,像青草混着阳光。
“其实叫你来没别的事,”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发哑,“就是想看看你。”
她猛地抬头,睫毛扫过我的手腕。就在我忍不住要靠近时,她突然站起身,几乎是逃也似的往外走。“张哥我先去忙了!” 她的声音带着颤,转过拐角时还撞了下门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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