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渐行渐远的她（2/2）

之前填好的四个人出去的差费单据，她一直放在桌子上，没有收起来。我问她：“怎么还不撕了？留着也没用了。” 她笑着道：“说不定你后面又能去了呢！”

听到这句话，我心里瞬间涌起一股暖流，全身的血液都像是沸腾了起来，百感交集。原来她心里是有我的，是盼着能和我一起出去的。我看着她的眼睛，情深地说：“看到你能去玩，我比吃了蜂蜜还甜，真的。” 她被我说得不好意思起来，连忙转身不看我，耳朵尖都红了。我又催着她：“快去找财务，让他们赶紧转款，好早早定好高铁票，你也能安心计划着出行的线路和游玩项目。” 她点点头，转身去了财务室。

总之，这个十一假期过后，她有事可做，不会再像之前那样空虚度日了，我也能放心些。节前公司开了一个事关安全的会议，在全体人员会上，我站在台上讲话，目光却忍不住一次次往台下瞅 —— 林晓就坐在我正对面的位置，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头发披在肩上，格外显眼。

在这人员众多的场合，她似乎也能感受到我那火辣辣的目光，像一束带着温度的微波，炙烤着她嫩白的脸颊，让她偶尔会微微低下头，避开我的视线。可即便如此，我还是觉得，她在这一众男女中，模样格外出色，怎么看都养眼之极，简直就是天纵英才，能被我遇到，真是我的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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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和中秋赶在了一起，放了八天长假，可对我来说，这却是个漫长又乏味的假期，日子慢得像熬了八年，每一分每一秒都格外难熬。虽说这期间我值了两天班，去电影院看了场新上映的电影，还跟几个老朋友出去吃了一回饭，勉勉强强调剂了下心情，可最熬人的，还是和林晓断了联系。

没有她的消息，看不到她的身影，我像困在茫茫沙漠里的旅人，连天空都失了颜色，更别提独自一人待在空荡荡的家里时，那种孤独寂寞的滋味了。我每天都忍不住刷新微信运动，看她的步数变化，猜测她去了哪里，在做什么，可除了这些，我什么都做不了。

后来我才知道，她的假期也没好到哪儿去。她妈妈早早地就从老家来陪她过节，可母女俩之间的隔阂却比山还大。二十多岁的年龄差，截然不同的世界观和生活习惯，像两把藏在日常闲话里的利剑，每一句话都可能戳着彼此的心，让气氛变得尴尬。

所以她总想着往外跑，哪怕天气不好，不时下着阴雨，那份想躲开妈妈唠叨的心思也像团烈火，越烧越旺。她约朋友去商场吃饭逛街，找大学同学一起去公园散步，可终究还是要回家，要面对妈妈的追问和指责。五号那天她值了一天班，倒得了一天清静，不用听妈妈的唠叨，还能在办公室里看看书，写写东西；直到六号中秋节，她妈妈要回县城去参加亲戚的宴席，她才算真正松了口气，后面的两天干脆宅在家里不动弹，连楼都没下。

我太了解她了，她就喜欢这种独居的自在，不用迁就别人，不用刻意伪装，那才是她安稳的归宿。待在自己的小天地里，她可以想睡就睡，想玩就玩，仿佛整个世界都是她的，没有任何束缚。

我总在悄悄留意着她的动态，盼着她的假期能过得丰富些、有意义些，可生活哪有那么多顺心的事？人这一辈子，能得几分满足，就该谢天谢地了。我这八天大多时间都待在家里，看看电视，读读报纸，偶尔整理下家务，可买买菜、买些水果，还是得往外跑。每次出门，我都会优先选择去她家楼下那家新开的超市 —— 心里总存着一丝侥幸，多希望能偶遇她，看看她没收拾、蓬头垢面的原生态模样，哪怕只是打个招呼也好。可她偏偏像条神龙，见首不见尾，整个假期，一次也没碰到过。

中秋那天，我收到了好多同事和朋友发来的微信祝福，看着那些温暖的话语，心里感慨着人情冷暖，却莫名地对林晓生了气。我干脆拿起手机，笑着发微信 “骂” 她：“这么多人给我发中秋祝福，就你这丫头片子对我不理不睬！都在一个公司上班五年了，我知道你不必对我曲意逢迎，但一句真心的祝福总可以有吧？”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她才回了消息，内容很简单：“张哥，中秋快乐，也祝叔叔阿姨和妹妹阖家幸福。” 我看着屏幕，心里的气瞬间就消了，回了句 “收到了，谢谢你”，又把节前偷偷拍的她的照片发了过去，附带一句：“你看你这张照片，气质多好，比明星还好看。”

其实照片里的她明显胖了些，双下巴都能看清楚，脸上的肉也比以前多了，可女孩子总归喜欢被人夸，尤其是被自己在意的人夸。她果然很快回复：“真的吗？我还觉得我最近胖了好多呢，这张照片我挺喜欢的，谢谢张哥。”

想来她也该明白，我这几天就是靠着这张照片解思念之苦的，不然这漫长的假期，我真不知道该怎么熬过去。反正她早就知道我有偷拍她的习惯，我在她面前也算个 “惯犯” 了，她对此也早已习以为常，不会真的生气。

假期结束，重新上班的第一天，我故意绷着脸，没好意思主动凑过去看她，怕自己表现得太急切，让她觉得我离不开她。她倒显得很平常，穿了件灰白色的皮夹克，配着一条挺括的厚牛仔裤，脚上是一双白色的运动鞋，整个人看起来干练又精神，压根看不出这几天是胖了还是瘦了。跟她说话时，她也全是公事公办的语气，半点儿私人情义都不带，仿佛我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打了几次照面，她都没露出点儿不一样的神情，还是那副淡淡的样子。我实在忍不住了，干脆叫她来我的办公室，把事前买好的化妆品从抽屉里拿出来 —— 装在一个素雅的白布袋子里，递到她面前说：“这是给你出差准备的，也算是中秋礼物，外国进口的防晒霜，那边十月的太阳还挺毒的，你记得用。”

她听到 “中秋礼物” 这四个字，眼里瞬间亮了起来，那股兴奋劲儿，像在说 “你总算开窍了，还知道给我准备礼物”。

但她仍连忙摆摆手，一个劲儿笑着说：“张哥，不用了，我自己有防晒霜，您留着给妹妹用吧。” 我知道她是想用我孩子扩大我俩的距离，我又特意补充了一句：“你也是妹妹，这是给你的中秋礼物，之前假期没来得及给你。” 她听出我在说把她当 “妹妹”，实则是想把辈分拉平，好接着跟她交心，顿时瞪了我一眼，抿着嘴想憋笑。

虽说她还是不肯收，嘴里说着 “太贵重了，我不能要”，可情绪全从眼睛里露了出来，满是 “我懂你” 的默契，知道我这份心意是真的。

我把袋子强行塞到她手里，她还是固执地推了回来，我没法子，只好说：“那我先给你留着，等你想要了再过来拿。”

后来我又去找她，她刚好出去了，我就在她办公室门口等。没一会儿见她回来，看见我，笑着笑着却突然转身去了卫生间 —— 明摆着是故意逗我。等她回来，我跟她说：“这次出差回来，记得给领导带个纪念品，不然以后再有出差学习的机会，未必轮得到你。” 她笑着接话：“肯定得给你带一个。” 我摇摇头：“不用，你多跟我笑笑就行，别总对我冷冰冰的，我的心思你还不清楚吗？” 她听我又说心里话，干脆别过脸不搭理我了。

三天后，她要出差了，一去就是七八天。这日子可怎么熬啊？这个丫头片子，真是让我爱也不是，恨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