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重读她的中学（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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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中旬的风已经带了些燥热，可人事任命的消息却像被按下了暂停键，迟迟没有动静，我心里的焦躁比这天气更甚。

这事从二三月份刚过完年就定了调子，本来说好五月办理，结果赶上审计署巡察，只能往后推。前几天我特意去问了负责的同事，对方又说 “六月初应该就能下来”。这些日子，我几乎是日日苦等、周周期盼、月月守候，每天上班第一件事就是刷新工作群，生怕错过消息，可直到现在，依旧是毫无音讯。

屋漏偏逢连夜雨，孩子考试成绩也不理想，看着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愿出来，我心里又疼又急，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再想想我自己，对林晓的感情始终停留在原地，没有丝毫进展，生活里连一点甜都找不到。

这几件事凑在一起，压得我喘不过气来，烦闷像一团乌云，整天笼罩在我心头。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全是人事任命、孩子成绩和林晓的身影，越想越乱，越乱越烦，连烟都抽了一包又一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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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晓对食物的挑剔，说出来真能让人头疼。前几天听她同办公室的女同事说，她已经两个月没在公司餐厅吃过饭了 —— 餐厅的饭菜虽然不算多精致，但胜在干净卫生，而且便宜，一顿饭也就3块钱，可她就是看不上。

她的早餐从来都是在路边随便解决，今天是牛肉饼，明天是菜合子，后天又换成牛舌饼夹菜，偶尔也会买个肉夹馍，从来没见她正儿八经地在家做过早餐。中午更离谱，要么点外卖，要么就约着同事去公司附近一家叫 “衡山” 的湖南菜馆。

每天上午刚过十一点，她就开始在办公室组 “饭搭子”，一会儿问这个 “中午去衡山不”，一会儿又问那个 “要不要一起”，等到十二点下班，总能凑上一群人，有男有女，浩浩荡荡地往菜馆走。那家菜馆人均要八十块钱，还要走几百米的路，而且卫生状况谁也说不准，可他们宁愿花这个钱、走这个路，也不愿在就近的餐厅吃。我真是服了她，这嘴巴也太挑剔了。

除了湖南菜，她还特别爱吃麻辣涮锅、冒菜这类重口味的东西，只要周末有时间，肯定会约着朋友去吃火锅。就算嘴角、额头时不时冒出痘痘，她也毫不在意，该吃还是吃。

我算了算，她每个月的工资不算高，房租就要占去一半，再加上每天吃外卖、下馆子，估计也剩不下多少积蓄。不过好在她妈妈不用她寄钱，还时不时会给她补贴点，所以她才能这么随心所欲地花钱，不用考虑攒钱的事。

不过话说回来，她这人也有优点，就是特别坦诚，不藏着掖着。比如今天中午，她和七个同事一起去吃饭，八个人点了十个菜。有个女生怕菜不够，问几个男生 “要不要再加点”，男生们都挺腼腆，说 “够了够了”，结果林晓直接开口：“再叫一个菜吧，十个菜八个人吃，肯定不够，别到时候有人没吃饱。” 最后加了个大家都爱吃的小炒肉，吃完饭每个人都吃得尽兴，满意而归。

我不知道她这话是为自己说的，还是真心替别人考虑，但至少她没有刻意掩饰自己的想法，朴实又真挚。也正因为这样，办公室的同事都愿意跟她来往，把她当成可以依赖的人。可有时候我又会想，在陌生人或者不太熟悉的人面前，这么直白会不会显得有些傻气？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这种 “直来直去”。

不管怎么说，和她相处时，我总能感受到许多美妙的感觉。只要在她身边，我就会有一种无与伦比的兴奋 —— 思维变得格外活跃，不管聊什么都能接得上话；感官也变得敏锐，能清楚地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洗衣液香味，甚至能分辨出她喝的奶茶是三分糖还是五分糖。

我真的太喜欢和她待在一起了，现在我最想做的事，就是能和她安安静静地待一会儿，哪怕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只是坐在旁边看着她，我也觉得很满足。

可她的不足也很明显，而且都是成年人比较在意的缺点 —— 花钱大手大脚、生活能力差、对未来没有规划…… 这些缺点让我既喜欢她，又对她无奈。如果真的要和她在一起，我需要承担太多责任，也需要鼓起很大的勇气去接纳她的不完美。

她这些不完美，其实已经成了她摆脱单身的巨大阻碍，可我不确定她自己能意识到多少。在现实生活中，她距离一个合格的适婚女性还有很大差距，可在她自己的认知里，她觉得自己除了不是 “仙女”，其他方面都能算 “一二等”。这种自我认知的偏差，让她很难看清真实的自己，或许这才是她最大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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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两天没见到林晓，我心里空落落的，只能靠看她的微信运动来猜测她的动态 —— 步数很少，除了偶尔增加几十步，估计是下楼买生活用品，再没有其他活动，看来她又过了个 “居家周末”。

周一早上，我刚到办公室，就看到林晓从走廊那头走来。她穿了一条浅蓝色的牛仔裙，裙摆到膝盖上面一点，脚上蹬着一双红色的小皮鞋，衬得她皮肤更白了，面容清秀，格外迷人。

我赶紧整理了一下衣服，准备跟她打招呼，可她走到我面前时，却依旧是那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 —— 说话声音淡淡的、冷冷的，目光也从不直视我，就像我们从来没认识过一样。

我心里的失落像潮水一样涌上来，这两天积攒的思念之情，瞬间被一盆冷水浇灭，连带着上班的心情都没了。可转念一想，要是我站在她的角度，面对一个比自己大二十岁、还总对自己 “特殊” 的人，或许也会这样保持距离吧，这样一想，心里又好受了些。

可让我难受的是，她不理我也就罢了，却和办公室一个比她小一岁、已经有女朋友的年轻小伙子聊得热火朝天。两个人站在茶水间门口，时不时传来她咯咯的娇笑声，那笑声像一把小利剑，一下下刺痛我的心，疼得我连呼吸都觉得费劲。

我知道她有很多不足，可她就是有这样的魔力，不管她对我多冷淡，不管她有多少缺点，我还是忍不住喜欢她，甚至到了 “爱不释手” 的地步。心里涌动着一股狂热的力量，支撑着我想要得到她的感情 —— 这大概就是人世间最执着、最永恒的力量吧，让我愿意为了她去追求、去努力、去拼搏。

下午的时候，我在西面楼梯口的门那里遇到了她。那扇门半开着，宽度只能容一个人通过。我刚和同事说完事，走到门口准备出去，她也正好要进来找人，我们就这样不期而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