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林破军，楚狂，方运三足鼎立（2/2）

“侥幸晋升进士，便不知天高地厚，也配与我等同席应试？”

“晓倩心善，不忍与你计较，但我林破君眼中，揉不得沙子。”

“文试之上，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云泥之别。你那点微末道行，在真正的世家底蕴面前，不过是萤火之光。”

“方运，好好珍惜这最后的考试时光。文试，只是开始。幻境试、夺魁战，我会让你深刻体会，何为真正的绝望。晓倩所受之辱，我必让你百倍偿还！你的州试之路，到此为止了。”

方运没有转头，文宫之中，进士文心微微震动，轻易地将那缕侵袭的煞气化解于无形。

他提起考笔，蘸饱墨汁，目光落在空白的试卷上，声音平淡，却清晰地回敬过去，同样以传音入密：

“林公子的话，方运记下了。”

“不过，方某也有一言相赠。”

“大道之争，不在口舌。试卷之上，自见真章。你若真有本事，便在文章上胜过我。至于其他……”

“方某的骨头，一向很硬。怕是要让林公子失望了。”

就在方运与林破君意念交锋的刹那，考场入口处，传来一阵骚动。

一位青年，缓步走入，他面容算不上俊美，周身散发出翰林初期的波动。

他便是楚狂，来历神秘，独来独往，据传曾是游走于边荒与生死之间的顶尖人物。

楚狂的签位，恰好被安排在方运的另一侧，与林破君呈夹击之势。

在经过方运考案时，楚狂的脚步顿了一下，就在与方运错身而过的瞬间，一道传音，落入方运耳中。

“小子，骨头确实够硬。林破君那点煞气，对你竟毫无影响。有意思。”

“我叫楚狂。我看那姓林的不爽很久了。考场之上，各凭本事。若有机会，联手坑他一把，如何？”

楚狂说完，便已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闭目养神，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方运心中微动。

楚狂？

此人气息深沉，煞气凝而不发，绝对是经历过无数生死搏杀的高手，而且其修为虽是翰林初期，但给他的感觉，比一般的翰林中期还要危险。

他主动示好，是真心厌恶林破君，还是另有所图？

但此刻并非深思之时。

方运将这份意外的“结交”暂且压下，全神贯注于眼前的试卷。

考题展开，光芒微闪。

并非死记硬背的经义，而是一道结合当前边疆局势、民生利弊的策论题，极为考验学子的见识、格局与解决实际问题的能力。

方运深吸一口气，眼中精光一闪。

他笔走龙蛇，才气灌注笔尖，落在试卷之上。

“臣闻，治国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然时移世易，法必有所穷。今边疆不宁，蛮族屡犯，非仅恃兵锋可靖；民生多艰，赋税不均，非空谈仁德能解。臣以为，当以‘变通’济‘规矩’之穷，以‘天才’辅‘法度’之缺……”

一旁的林破君见状，冷哼一声，也奋笔疾书。他的文章，法度森严，引经据典，磅礴的才气中带着一股金戈铁马的杀伐之气。

而另一侧的楚狂，字迹狂放不羁，文章角度刁钻，往往从人性、利益角度剖析问题，虽略显偏激，却直指要害，令人耳目一新。

三人才气，在考场上交织辉映，竟形成了三足鼎立之势！

引得高台上监考的院判们频频侧目。

“苏老头，你这徒弟了不得啊。开篇立论便是‘以变通济规矩之穷’，直指策论核心。才气中正磅礴，根基之扎实，竟隐有宗师气度。那安边三策，既有古法依据，又切中时弊，非死读书之辈所能为。”

“董院主过誉了。此子不过偶有所得，还需磨砺。倒是那林破君，文章法度森严，杀伐之气凌厉，确有乃祖‘血剑侯’之风。只是……过于刚猛，于‘变通’一道稍欠火候。”

“林破君重典重刑，强调法度威严，于稳定边关固然重要。然‘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治国安邦，终需恩威并施。方运之论，深谙‘法随时变’之理。其强调‘法度之缺需天才辅’，并非否定法度，而是追求更高层次的‘法意’，与吾辈革新律法的理念暗合。”

“某家倒是更欣赏林破君！文章金戈铁马，杀气腾腾，正是我军中儿郎该有的气魄！战场之上，哪来那么多弯弯绕绕？实力才是硬道理！不过方运小子提出的‘精兵屯田’之策，倒也算务实。”

“楚狂之文，如天外飞仙，角度刁钻，往往一针见血。这般狂放不羁，洞察世情，绝非寻常书院所能培养。其才气诡奇精悍，隐隐有上古狂士接舆之风，笑傲王侯，不可拘束啊。”

“此三人，方运如海，纳百川而深沉；林破君如火，侵略霸道；楚狂如风，无踪难测。文试虽可见才气学识，然真正的考验，在于接下来的幻境试。那才是衡量心志、战意与应变之关键。”

“不错。幻境之中，法则变幻，心魔丛生。届时，方能见其本性。方运需防林破君以力破巧，楚狂之人心思难测，亦需留意。”

“如此说来，老夫那三颗‘淬文丹’赠得正是时候。方运若能借此丹之力，于幻境试前将文宫淬炼得更加稳固，胜算又能添几分。”

“且看此文碑，最终能绽放几色光华吧。此次州试，因这三人，注定不凡。后续幻境试的对阵，怕是会更加精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