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永寿宫出手了(1/2)
北伐失利的战报,如同腊月里最凛冽的寒风,瞬间席卷了整个新都。三十万王师,竟在短短时日内溃败如山倒。
主帅韦旻轻敌冒进,深陷重围。待左军统领赵虔率的援兵堪堪赶到之时,他已在乱军之中被北郸大将阵斩,首级被北郸悬于辕门之上。
当有人带着哭腔在驾部司喊出那句“北伐败了”,云朔手中的笔应声跌落。他整个人僵住,一种混杂着愤怒、无力与深切悲哀的痛楚狠狠攫住了他的心脏。
他仿佛能看见浴血奋战的将士身影在眼前一一倒下,而更清晰的,是无数中原遗民那从期盼到绝望的眼睛,他们望向南方的光芒一点点熄灭……这痛楚,比刀剑加身更甚。
消息传开,举国哗然,朝野震动。
宫城深处,延和殿内一片死寂。少帝顼宗独自坐在御案之后,脸色铁青,因纵情声色而略显浮肿的眼睑下,笼罩着深重的阴鸷与挫败。
他面前的奏章堆积如山,哀悼阵亡将士、请求抚恤的泣血陈情,各地因战事失利而滋生动荡的紧急军报,对举荐韦旻的大臣的弹劾,乃至将败因归于天象不利、国运不济的玄谈,字字句句,虽没有直接指向他,但都像鞭子一样抽打在他脸上。
这是他亲政以来最大的挫折,折损的何止是兵马国力,更是他刚刚树立、尚未稳固的帝王威权。
顼宗身边的大太监范谨轻手轻脚地为他换上一杯热参茶,然后退后一步,躬身低语:“陛下,近来宫中有些不着边际的闲话,老奴本不当真,只是……这话头牵扯到邢侍郎,又事关……太后,老奴思来想去,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邢埙?”顼宗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他怎么了?”
范谨压低了声音:“说是邢侍郎府上藏着一件紧要物事,与当年令帅一案有关……是太后交予他严加保管的。”
“什么?”顼宗猛地坐直身子,脸上瞬间布满警惕和戒备:“你从哪儿听来的这消息?”
范谨当然不会说出这消息的真实来源。他早有预备,面不改色,从容道出一套说辞:“是邢侍郎新过门的那位四夫人在挑选首饰时,与店家起了争执。许是气急了,竟脱口而出,扬言说他们邢府的靠山是永寿宫那位。”
“还说什么……太后娘娘连最要紧的账簿都交予邢家保管,在这新都城中,还没人敢给他们邢家脸色看。”
范谨是看着顼宗长大的,向来以皇帝心腹自诩。他这些日子眼见邢埙常带着年轻的天子流连于那些烟花之地,心中焦急万分,三番恳切劝谏皇帝保重龙体,反遭申斥,颜面尽失。对邢埙的深刻憎恶,自此在他心底扎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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