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无价之赏（2/2）

“朴侍卫长这是何意？”丞珲压低声音。

朴孩勇不动声色，面具下的目光直视前方虚空：“小的只是觉得，利器当为明主所用。”

丞珲呼吸陡然一滞。如果朴孩勇的诚意属实，那凭借其执掌禁宫戍卫的权柄，他的计划比预想中又多了三分胜算。

龙骧烈羽队终于夺回了一分，保全了些颜面。

决胜球。端珵与丞珲迎面相对，两匹骏马喷着白气，铁蹄不安地刨着草地。端珵余光瞥见场边一个姗姗来迟的身影，唇角绽开一丝明亮的笑意。

铜锣余音未散，二人已如闪电般冲向场中央的马球。

月杖即将相撞的刹那，端珵突然侧身悬于马腹，衣袂翻飞间，他已突破防守。

丞珲脸色一震。那是分明是他当年传授给端珵的绝技，只是比他教的更低、更险，马腹悬身的弧度近乎与地面平行，如一只掠水的雨燕。

徒丹拍马拦截，端珵却在鞍上一个倒挂金钩，月杖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击中马球。马球如彗星贯日般穿过球门，这惊鸿一瞥的英姿被宫廷画师捕获，凝于绢帛,日后更是成为了太安殿壁画中最引人注目的描绘。

玉勒飞星队获胜的锣声响彻全场。端珵勒马而立，目光穿过欢呼的人群，直直投向看台上的润青。润青似乎早就在注视着他，四目相对的瞬间，先是微微一愣，随即若有似无地一笑，又匆忙别过脸去，露出泛红的耳尖。

球员们下马整装，一同上前向玿宗躬身行礼。玿宗笑道：“二弟身手大不如前啊，若再这般懈怠，这天下第一马球高手的美誉怕是要拱手让人了。”

丞珲抱拳应道：“皇兄教训的是。臣弟离京数年，疏于练习，今日方知九弟技艺已臻化境，这天下第一的名号，九弟当之无愧。”

端珵草草应付了围上前道贺的人，策马直奔润青的坐处，一个翻身下马：“我还以为……你今日不会来了。”

“皇后近来心火旺盛，传我去诊脉，耽搁了些时辰。” 润青的目光掠过端珵被汗水浸湿的前襟：“你这身衣裳好看。”

端珵眉梢一挑，故意展开双臂，让织金纹样在阳光下闪烁：“你喜欢？”

“嗯，”润青的指尖虚点了点他胸口：“这上面绣的是白泽吧？白泽是瑞兽，唯有明君在位，才会降临人间。我在山海经上读过。”

远处礼官高声宣布赏赐汗血宝马，端珵不得不退开半步，目光却仍然牢牢锁在润青身上。

“那件事……呼延昨日告诉我了。”润青将声音压得极低：“多谢。”他顿了顿，又道：“今晚……能来虎头巷吗？”

端珵眼睛一亮，嘴角扬起肆意的弧度：“好啊，碰巧我这几日心火也旺的很。”他低笑一声，忽然凑近:“不知徐太医可有什么良方？”

润青的耳垂染上绯色：“又说疯话。”他听见礼官在寻人：“快去吧，别误了领赏。”

端珵嗤笑一声，温热的呼吸拂过润青耳畔，声音温柔却危险：“我想要的赏赐……”目光缓缓扫过润青泛红的颈侧：“可比汗血宝马珍贵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