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学习舱蓝图(1/2)
第183章:学习舱蓝图
清晨六点,天色微明。
公寓里弥漫着咖啡和消毒药水的混合气味。苏瑾在厨房里准备简易早餐——压缩饼干用热水泡开,加上几片维生素片。陈禹坐在沙发上,对着笔记本电脑上的邮件界面沉思。
他们已经发出了十二封加密邮件,但这只是第一步。真正艰难的部分才刚刚开始:如何在“普罗米修斯”做出反应之前,建立起对抗他们的网络。
“我们需要一个信得过的医生。”苏瑾把早餐端过来,“你的伤口感染了,光靠口服抗生素不够,需要静脉注射。”
陈禹点点头,但心思显然不在这上面。他盯着屏幕上一封新邮件——不是他们发出的,而是收到的。发件人是一个陌生的加密地址,主题只有一个词:“验证”。
“这是什么?”苏瑾问。
“不知道。十分钟前收到的。”陈禹谨慎地点开邮件。
正文很简单:“如果要证明你们的数据真实,请回答:周墨的左肩疤痕是怎么来的?”
两人对视一眼。这个问题只有真正认识周墨的人才知道答案,而且显然是在验证他们的身份和信息的真实性。
陈禹回忆着在仓库见到周墨的情景。当时周墨穿着长袖,但在他转身时,陈禹瞥见了他左肩袖口下露出的一小片皮肤——那里有一道奇特的疤痕,不是刀伤或枪伤,更像是...烧伤?不对,更精确地说,是某种化学灼伤留下的痕迹。
他输入回复:“左肩,化学灼伤,呈放射状疤痕,直径约五厘米。原因:三年前的实验室事故,代号‘凤凰涅盘’实验的副作用。”
这最后一句是他猜的。根据周墨提供的资料,“凤凰涅盘”是“普罗米修斯”早期的一个实验项目,旨在研究快速组织再生技术,但发生了多起严重事故。
邮件发送后,两人等了十分钟。没有回复。
“可能是个陷阱。”苏瑾说,“在定位我们。”
“如果是陷阱,对方可以直接行动,没必要先问问题。”陈禹分析,“更像是某个谨慎的潜在盟友,在确定我们是不是真的拿到了周墨的资料。”
又过了五分钟,新邮件来了。这次内容更详细:
“验证通过。你们的情况很危险,奥德赛节点已经启动一级警戒,正在全市搜索你们。不要回原安全屋,不要使用任何已知的通讯方式。附上一个坐标,今天中午12点,有人在那里等你们。只来一人,带周墨的铁盒作为信物。”
邮件末尾是一个地理坐标,经解码后指向市郊的一座废弃天文台。
“去吗?”苏瑾问。
陈禹思考着。风险很大,但机会也可能很大。他们需要盟友,需要资源,需要实验室和医疗支持。如果对方是真诚的,这可能是个转折点。
“我去。”他做出决定,“你留在这里,如果我们失去联系,你就按应急计划行动。”
“不行,你的伤——”
“正因为我受伤,才更可能是真的。”陈禹打断她,“如果对方是‘普罗米修斯’的人,想抓我们,完全可以派更多的人直接来。约在偏僻地点,要求只去一人,这更像是不想暴露自己的谨慎行为。”
苏瑾还想说什么,但看到陈禹坚定的眼神,知道争论无用。“至少让我开车送你到附近。”
“可以。但我们得先做些准备。”
上午十点,他们离开了公寓。苏瑾开着一辆从二手车市场临时买来的旧车,绕了很多路才向市郊驶去。陈禹在后座检查装备:手枪只剩两发子弹,一把匕首,还有周墨的铁盒。他把铁盒里的资料做了数字备份,原件带去,备份留给苏瑾。
“到了地方,如果两小时内我没有出来,或者你看到任何异常,立即离开。”陈禹再次叮嘱,“去找李工,如果李工那里也不安全,就按我们之前说的,去省城找王律师。”
“王律师可信吗?”
“他是我师父的老朋友,为人正直,而且欠我师父一个人情。”陈禹说,“如果连他都不能信,那我们就真的孤立无援了。”
车子在距离天文台三公里的地方停下。这里有一片小树林,可以隐蔽观察。陈禹下车,独自走向天文台。
天文台建于上世纪七十年代,早已废弃多年。主建筑是一个圆顶结构,旁边有几栋附属平房,都已破败不堪。周围杂草丛生,安静得可怕。
陈禹接近时放慢脚步,形意拳的“听劲”功夫全面展开。他仔细分辨着风声、虫鸣、树叶摩擦声中的异常。没有听到人类活动的明显声响,但有一种细微的、持续的嗡嗡声,像是某种电子设备。
他走到主建筑门口。门虚掩着,里面光线昏暗。推门进去,是一个圆形大厅,中央原本放置望远镜的地方现在空荡荡的,地面积着厚厚的灰尘。
但灰尘上有新鲜的脚印。
陈禹顺着脚印走向大厅后方的一扇小门。门后是下行楼梯,通往地下室。嗡嗡声就是从下面传来的。
他握紧手枪,慢慢走下楼梯。下面比上面更暗,只有几盏应急灯提供微弱照明。楼梯尽头是一条走廊,两侧有几个房间。嗡嗡声来自最里面的那个房间。
陈禹走到门口,从门缝向里看去。
房间里摆满了电子设备:服务器机架、显示器、各种仪器。一个人背对着门坐在工作台前,正专注地看着屏幕。从背影看,是个女人,五十多岁,短发,穿着白大褂。
“既然来了,就进来吧。”女人头也不回地说,声音平静。
陈禹推门进去,手枪没有放下。“你是谁?”
女人转过身。她戴着眼镜,面容清瘦,眼神锐利而疲惫。“我叫林静,曾是‘普罗米修斯’研究模块的高级研究员,负责神经接口技术。三年前退出,和周墨一样。”
“证明。”
林静从抽屉里拿出一个证件,扔给陈禹。那是“普罗米修斯”的内部id卡,照片是她,职位是“高级研究主管”,部门是“神经科学部”。卡上有芯片,但显然已经失效了。
“周墨怎么样了?”她问。
“还活着,但可能已经被监控了。”陈禹收起手枪,但没有放松警惕,“你怎么找到我们的?”
“周墨在三年前退出时,我们约定了一个紧急联络协议。”林静转过身,在键盘上敲了几下,屏幕上显示出一张复杂的网络图,“如果一方获得关键信息且处于危险中,就通过预设的加密通道发送验证信息。昨天你们解密周墨的文件时,触发了那个通道。”
陈禹明白了。周墨在文件中埋了“信标”,一旦被正确解密,就会自动发送信号。
“你叫我来,想做什么?”
“合作。”林静直截了当,“我知道你们拿到了‘神谕’的配方,但你们不知道的是,‘神谕’只是前菜。‘普罗米修斯’真正的王牌是这个——”
她在屏幕上调出一个三维设计图。那是一个蛋形舱体,内部结构复杂,有大量的电极和感应器。舱体连接着多台设备,包括脑电图仪、fmri扫描仪、以及一些陈禹不认识的仪器。
“‘学习舱’第四代改进型。”林静说,“目标是通过神经接口和电刺激,实现意识状态的直接干预和技能灌注。”
陈禹走近屏幕,仔细观察设计图。“意识干预?技能灌注?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林静放大其中一个部件,“传统的学习需要时间和练习,但‘学习舱’试图绕过这个过程。通过精确的电刺激特定脑区,配合药物诱导的神经可塑性窗口期,理论上可以在短时间内‘写入’技能记忆。比如,一个完全不会武术的人,经过几次舱内训练,就能掌握基础格斗动作。”
陈禹感到一阵寒意。“这怎么可能?”
“原理其实不新。”林静调出技术文档,“上世纪就有研究显示,通过经颅磁刺激可以增强运动学习能力。‘普罗米修斯’只是把这个原理推向了极端。他们结合了基因编辑、神经化学调节和硬件接口,试图创造一个完整的‘人类升级系统’。”
她翻到下一页,那是实验记录。“但问题就在这里。截至目前的所有实验中,受试者都出现了严重副作用。”
屏幕上显示出一组脑部扫描图像。正常人的大脑图像颜色均匀,而实验组的大脑图像中,某些区域呈现出异常的亮斑或暗斑。
“这些是神经活动异常区域。”林静解释,“技能‘灌注’确实有效,受试者能在短时间内掌握新技能,但代价是大脑其他功能的紊乱。最常见的症状包括:短期记忆丧失、情绪失控、人格改变。严重的情况下,会导致完全的精神崩溃——受试者失去所有认知功能,变成植物人状态。”
她调出一份病例报告。一个25岁的男性,原本是健康的志愿者,参与“格斗技能灌注”实验后,第三天开始出现暴力倾向,第七天完全失去理智,攻击医护人员,最后被强制镇静。脑部扫描显示,他的前额叶皮层——负责决策和冲动的控制——已经严重受损。
“这还只是肉体技能。”林静继续说,“更危险的尝试是‘意识上传’——不是真的把意识传到电脑里,而是试图将一个人的思维模式、记忆、人格特征‘复制’并‘植入’另一个人脑中。”
陈禹震惊地看着她:“他们做到了?”
“没有完全成功,但已经有部分突破。”林静的表情凝重,“去年在瑞士的实验室,他们成功将一个志愿者的部分记忆片段——关于童年某个具体事件的记忆——通过神经编码的方式,植入另一个志愿者脑中。接受者确实‘回忆’起了那个从未经历过的事件,但副作用是...他开始混淆自己的身份,无法分辨哪些记忆是自己的,哪些是植入的。”
她停顿了一下,声音低沉:“那个志愿者在实验后两周自杀了。遗书上写着:‘我不知道我是谁了。’”
房间里陷入沉默。只有服务器风扇的嗡嗡声在持续。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陈禹最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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