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她不是来争宠的,是来夺命的(1/2)

火光虽灭,余波未平。

这一夜过后,京城梨园那些看似平静的深宅大院里,悄然掀起了一场无人可见的剧烈震动。

百姓的茶余饭后,传唱的不再是靡靡之音,而是一句淬火而生的谶言——“声可焚,不可屈”。

就在这股暗流汹涌之际,一纸描金红告示贴满了九城十二街。

春闺花魁赛,十年一度,胜者将获封“花魁”,得天子亲赐的紫云霞帔,入宫献艺三日。

这是所有伶人梦寐以求的荣耀之门,也是无数女子沦为权贵禁锢的镀金开端。

晚音社的傩堂内,苏晚音立于百戏空间投映出的虚影前。

那面墙上,柳如眉狰狞的脸依旧清晰。

她指尖轻轻抚过那枚祖传黑色鬼面的背面,残印灼热。

“娘,您曾说,最狠的刀,不在朝堂庙宇,在人心不动声色处。”她低声自语,眸中寒光乍现,“这一次,我要让他们亲眼看着,一个所谓的‘贱籍’女子,如何踩着他们引以为傲的规矩,一步步登顶。”

然而,通往顶峰的第一步,便是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

报名当日,赛务堂外人头攒动,香风阵阵。

柳如眉竟亲自守在门口,一身华服,面色苍白却眼神怨毒。

她手中高举一本《伶籍律例》抄本,声音尖利地划破了喧嚣:“福寿坊条文明载:‘刑余贱户,不得参选风华之典’!”

她死死盯着姗姗来迟的苏晚音,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冷笑:“苏姑娘,你连个正经户籍都无,也敢来肖想这身霞帔?”

一言既出,满场哗然。

所有目光都像针一样扎在苏晚音身上,有同情,有讥讽,但更多的是畏惧。

权贵定下的规矩,谁敢挑战?

一直暗中照拂苏晚音的赛务总管红姨刚想上前说和,两名衙役模样的壮汉便如铁钳般架住了她的肩膀,让她动弹不得。

登记官吏的笔悬在半空,眼看就要将名册合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青衫身影缓步而来,不疾不徐,仿佛只是路过。

夜玄宸手执玉骨扇,轻轻一摇,身后的随从便恭敬地捧上一纸江南府的牒文。

“这位苏小姐,乃姑苏巨贾苏明远失散多年的养女。”他声音平淡,却如金石落地,字字清晰,“三岁时因战乱失散,如今凭血滴银针之法验明亲缘,特补录京籍,文书在此。”

那声音不大,却瞬间压过了所有的议论。

柳如眉瞳孔骤然一缩,抢过文书一看,上面官府朱印清晰无比,连宣纸的纹理和按指印的陈旧感都与官档分毫不差,竟是天衣无缝!

她咬碎了银牙,不得不退后一步,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好……好大的手笔!可戏台不是坟头,哭得再响,也别指望死人能真的翻身!”

资格既定,备战即始。

晚音社的练功房遭人纵火,尚未修缮,苏晚音索性带着几个愿意追随的伶人,转到了漕帮一处废弃的货仓。

七丈长的素白绫罗,高悬于十数米高的横梁之上,需借助滑轮与绞索方能腾空飞旋。

苏晚音将自己关在货仓三日,昼夜不息。

在百戏空间中,她以神魂演练了上千遍《惊鸿渡》。

此舞融合了《洛神赋》水袖之柔、《大傩图》面具仪式之肃杀,更暗藏着一套以鼓点变奏催动的“七星步序”,每一步都似踏在人心脏的鼓点上,每一甩袖都裹挟着决绝的杀机。

社里的小豆子悄悄数过,她从半空中摔下来十七次,膝盖磕得淤青如墨,却只是咬牙爬起,再次腾空。

第四日凌晨,她终于定下了终章的动作:于最高处,摘下面具,直视众生,以泪洗面,却绝不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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