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七门齐喑,谁敢打断我的戏?(1/2)
子时三刻,更夫的梆子声刚在死寂的长街上敲响第三下,异变陡生!
京城东、西、南、北四座主城门,连同三座内城门,共计七座城楼上那终夜不熄的长明灯,竟在同一瞬间,齐刷刷地灭了!
没有狂风,没有骤雨,那七盏如城市眼睛般的硕大灯笼,就那么无声无息地,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一把掐断了光亮。
守城的兵卒吓得魂飞魄散,只觉一股阴寒刺骨的冷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整座巍峨的京城,骤然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令人窒息的黑暗与死寂之中。
“七门齐喑……是苏家冤魂来索命了!”
不知是谁先喊了这么一嗓子,这句谶语般的惊呼便如瘟疫般,借着夜色,在坊市间疯狂蔓延。
恐惧,比任何刀剑都更加锋利,轻易就割开了京城看似坚不可摧的秩序。
原本该巡夜的刑部衙役,竟没一个敢踏出衙门半步,任由那诡异的传言在黑暗中发酵、沸腾。
他们不知道,就在半个时辰前,沈砚秋手下最灵巧的几个弟子,如夜枭般悄无声息地攀上了七座城楼。
他们没有弄出半点声响,只用特制的细剪,剪断了灯油棉芯的三分之二,再以一层薄薄的蜂蜡封住断口。
灯油无法持续供给,灯火便会在同一时刻,看似“自然”地燃尽熄灭。
一场精心策划的异象,成功将全城的恐慌推向了顶峰。
这股恐慌的寒流,也渗入了天牢最阴湿的角落。
刑部主事钱裕提着灯笼,满脸厌恶地捏着鼻子,看着蜷缩在墙角、已绝食三日的老瞎伯。
那老人浑身污秽,气若游丝,仿佛下一刻就要咽气。
“老东西,本官来了,你有什么屁就快放!”钱裕不耐烦地喝道。
老瞎伯缓缓抬起头,那双瞎了的眼睛空洞地“望”着钱裕的方向,干裂的嘴唇翕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突然,他猛地弓起身子,剧烈地咳嗽起来,“噗”的一声,竟呕出一口暗红的血来。
钱裕吓得后退一步,只见老瞎伯竟颤抖着伸出手指,蘸着地上那滩温热的血,在冰冷肮脏的牢墙上,一笔一划地写了起来。
那血字歪歪扭扭,却透着一股令人心惊的决绝。
“若明日苏氏登台被阻,我便咬舌自尽,血溅《长夜行》终章——届时万民传唱,尔等名姓永钉耻柱!”
钱裕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怕的不是这老瞎子的死,而是他死后,这句用血写就的绝命词,会真的变成万民传唱的歌谣!
在“七门齐喑”的节骨眼上,一个为苏家鸣冤的说书人血溅天牢,这足以引爆一场天大的民变!
届时,别说他一个小小的主事,便是他背后的严嵩然,也休想好过!
“疯子!你这个疯子!”钱裕脸色煞白,再不敢停留片刻,几乎是落荒而逃,连夜冲向了尚书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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