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假证套狼,玉碎开局(1/2)

暴雨初歇,夜风穿廊。

残云裂开一道缝隙,月光如碎银洒落青石板,映出斑驳树影,仿佛谁的心事被风吹散了一地。

云裳坊静得诡异。

白日里那场风波来得快去得也快,差官拂袖而去的背影还浮现在众人眼前——堂堂官府竟为一封荒唐情诗大动干戈,坊主赵五娘当众失仪,掌掴亲信丫鬟,怒吼声震得屋檐瓦片簌簌发抖。

如今她闭门不出,可整个坊间都嗅到了腥风血雨的味道。

而风暴中心的苏晚音,却坐在后院小亭,一袭素衣,手执茶盏,神情淡漠得像一场旁观者。

茶汤微凉,她指尖轻叩杯沿,目光落在炉火余烬上。

那片枯叶与铜纽扣早已化作灰烬,可她分明记得,火焰灼烧时,那枚纽扣竟未完全熔化。

它静静躺在灰堆深处,边缘焦黑,中心仍保留着清晰的纹路——三道斜刻的暗痕,是北境部族战士才有的身份烙印。

阿蛮,从来不是个普通哑奴。

她眸光微闪,未动声色。

“姐姐……”小豆子蹑手蹑脚地靠近,脸上还带着熬夜后的青黑,“我都照你说的做了,把真信换成那张‘情诗’,又让厨房婆子到处传话,说赵五娘年轻时和城南绸缎庄老板私通……现在全坊都在笑她呢。”

苏晚音轻轻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笑?她不会笑太久。”

她当然不会。

赵五娘疑心重、手段毒,今日受辱,明日必反扑。

而这封伪造的“勾结质子府”密信,本就是冲她而来——先借柳莺儿之箱栽赃,再引官府介入,一旦坐实通敌之罪,她便是死路一条。

可对方千算万算,漏了一点:萧九爷的幕僚确实是左撇子。

那封假信虽仿得惟妙惟肖,墨色浓淡、纸张质地皆无破绽,但起笔角度偏右七分,显是右手书写。

苏晚音只一眼便识破。

更妙的是,她曾在百戏空间中见过一份旧档——《京畿要员笔迹谱录》,那是前朝礼部用来甄别奏折真伪的秘典。

她不仅认出了破绽,还顺藤摸瓜,复刻出一张足以乱真的“赵五娘情诗”,字迹婉转缠绵,语气羞怯动人,落款更是大胆写着“五娘手书,赠君一笑”。

差官搜到此物时,几乎当场笑出声。

而真正令他们皱眉的,是信纸用的是内务府特供的雪纹笺——这种纸寻常伶人根本拿不到,唯有坊主才有资格申领。

铁证面前,赵五娘百口莫辩。

苏晚音端起茶盏,吹了吹浮沫,唇角微扬。

这不是反击,是猎杀的前奏。

她早知赵五娘背后有人撑腰,否则不敢如此猖狂。

而那个“人”,极可能与当年构陷苏家班的阴谋有关。

如今这枚“夜”字残钩浮现,名单拼合,线索渐明——父亲临终前藏下的半张旧卷,竟指向一个沉埋多年的秘密组织:“玄夜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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