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裂痕初现（2/2）

他顿了顿，看向李存勖，目光恳切：“依炎之见，莫若先稳固中原，整顿吏治，轻徭薄赋，与民休息。同时，遣使招抚四方，示以威信。待内部稳固，钱粮充足，再以雷霆之势北击契丹，方可竟全功，且无后顾之忧。”

一个主张趁胜追击，以战养战，快速扩大战果；一个主张稳扎稳打，先修内政，再图外扩。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战略思想，背后是两人性格与政治理念的根本差异。李存勖如同渴望持续奔跑的骏马，而李炎则像精心计算每一步的棋手。

李存勖对李炎这番“保守”的言论颇不以为然，但鉴于对方实力和之前的合作，他并未直接反驳，只是道：“节帅老成之言，本王会仔细考量。然契丹之势，刻不容缓，具体方略，容后再议。”

三、 暗流之下，情愫难言

议事散去，众人各怀心思。慕容芷在偏殿廊下整理文书，恰好遇到从宣政殿出来的李存勖。他脸上仍带着未散的激昂，但在看到她时，眼神柔和了些许。

“慕容姑娘。”他驻足。

“晋王殿下。”慕容芷敛衽行礼。

短暂的沉默。他看着她清丽的容颜，想起殿内与她姐夫的争执，心中莫名有些烦躁，又有些话想对她说，却碍于身份与环境，无从开口。最终只化作一句：“汴梁风大，注意添衣。”

慕容芷听出了他语气中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无奈，心中微动，抬起眼帘，轻声道：“殿下……亦需保重身体。北地苦寒，若……若真欲北伐，万望珍重。”

这简单的话语，却仿佛带着千钧重量，包含了理解、关切，还有一丝未言的忧虑。李存勖深深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转身大步离去，猩红的披风在风中卷动。

慕容芷望着他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她清晰地感受到了两人之间那日益扩大的分歧，不仅是战略上的，更是性格与理念上的。这份刚刚萌芽便置身于巨大政治漩涡中的情感，前路似乎布满了荆棘。

而在另一处，李炎听完杜如晦对今日之事的复盘，只是澹澹道：“看来，我们的晋王，是决意要做那驰骋天下的霸王了。”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在茶杯边缘摩挲着，眼中闪过一丝冷厉的光芒，“那我们，便做好扎根中原的沛公吧。”

裂痕，已在这胜利的盛宴之下，悄然滋生。联盟的未来，蒙上了一层浓厚的阴影。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