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鬼市（1/2）

周渊缓缓走近水井，心中既期待又紧张。他深吸一口气，用力推开那块沉重的石板。随着石板的移动，一股寒意扑面而来，顺着脊背往上蹿——这口废弃水井果然直通地下暗河。

借着微弱的月光，他隐约看到井壁上有一条狭窄的暗道，以及水井底部幽深的漩涡。

“看来就是这里了。”周渊低声呢喃。没有丝毫犹豫，纵身一跃，跳入了水井之中。在下降的过程中，他紧紧抓住井壁上的凸起，小心翼翼地朝着暗道方向摸索移动。

当指尖触碰到井壁上的青苔时，他如触电般猛地缩回。

突然，水中传来一阵细碎的窸窣声，仿佛无数甲壳类生物在泥沙中躁动不安。周渊的瞳孔瞬间收缩，他迅速掐诀，唤出护体灵气，然后毫不犹豫地纵身跃入那刺骨的暗流之中。

黑暗如实质般包裹全身，周渊闭气下沉，水流裹挟着他冲向未知的深处。护体灵气在体表形成淡蓝光膜，照亮周围三尺范围——数以百计的银鳞妖虫正贴着岩壁游动，复眼泛着血光，口器开合间喷出淡紫色毒雾。

“低级水蛊虫……”他认出这些妖虫，却不敢大意。指尖轻弹，数枚灵石激射而出，在虫群中炸开细小雷光。噼啪声中，妖虫尸体如雨点般坠落，但更多虫群从岩缝中涌出，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群。

周渊猛地加速，水流在身侧划出白色轨迹。他忽然想起茶馆掌柜擦拭酒杯时的动作——缓慢、精准，仿佛在躲避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此刻他才明白，那是在训练对危险的直觉。

暗流突然转向，周渊被甩向右侧岩壁。他伸手欲撑，掌心却传来空荡荡的失重感——岩壁是幻象！身体穿透石层的瞬间，他看到无数符文在石壁内流转，构成一座庞大的隐匿阵法。

“阵中阵……”周渊心头一凛，强行扭转身形。真气在经脉中暴走，护体灵气险些溃散。就在即将撞上真实岩壁时，他瞥见阵法缝隙中透出一线幽光。

幽光来自一处被水草覆盖的洞口，洞口布满爪痕般的刻痕。周渊浮出水面，湿漉漉的衣袍贴在身上，寒意刺骨。他摸出五枚灵石按在洞口阵纹上，灵石瞬间化作齑粉。

“外来者，交过路费。”沙哑的声音在脑海中炸响，仿佛有冰锥刺入神识。周渊浑身一僵，额角渗出冷汗——这灵识强度，至少是金丹期！

“晚辈周渊，求见鬼市诸位前辈。”他强压下心悸，又投入十枚灵石。灵识如潮水般退去，洞口阵法缓缓分开，露出一条向下延伸的阶梯。

阶梯尽头，光影骤然明亮。

周渊站在溶洞边缘，目光所及之处，鬼市的全貌在诡谲的紫光中徐徐展开，仿佛一幅用阴森与神秘勾勒的画卷。倒悬的钟乳石如利剑垂落，石笋间镶嵌的萤石散发出幽冷光芒，将整个空间染成一片暗紫色调，像是被诅咒的夜空坠入了地下。数百个摊位零散分布在溶洞各处，有的直接摆在巨石上，巨石表面布满青苔与血渍；有的用腐朽的木架支撑，木架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