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斩天悟道（2/2）

能在金丹后期便领悟如此高深的神通雏形，已是天大的机缘，虽然消耗巨大、持续时间短暂，且对神魂负担极重，但只要勤加练习，日后神魂愈发凝练，总能逐渐完善这门杀招。

他暗暗打定主意，出关后需寻些滋养神魂的天材地宝，否则“斩因果”始终只能作为绝境中的底牌，难以成为常规手段。

就在他收敛心神，准备调息恢复法力时，识海深处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并非他自身神魂出了问题，而是那枚寄托着逆龙敖残魂的逆鳞神刃，竟在此时释放出一段破碎的记忆片段。

周渊的意识瞬间被拉入一片古老的时空。

那是一个万族林立、强者如林的太古时代。天空是深邃的紫金色，大地广袤无垠，山川湖海间充斥着浓郁到近乎液化的灵气。他看到了无数身形庞大的龙族翱翔于九天之上，龙威震荡寰宇；也看到了一群身着各色道袍的修士，手持仙剑法宝，与龙族并肩而立，共同对抗着从域外降临的狰狞魔物。

“那是……初代仙盟？”

周渊心中震撼。记忆片段中，龙族与初代仙盟的修士配合默契，彼此之间毫无敌意，甚至有着生死与共的情谊。在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中，逆龙敖身化万丈龙形，逆鳞神刃斩破苍穹，而初代仙盟的盟主则祭出一枚古朴的玉盘，演化周天星斗，两人联手将域外魔主封印于时空裂缝之中。

然而胜利的喜悦并未持续太久。记忆画面一转，来到了一座云雾缭绕的仙山之巅。逆龙敖与初代仙盟盟主相对而立，两人之间的气氛凝重到了极点。

“天道既定，万物当循其轨而行。敖兄，你龙族之力过于霸道，若放任自流，恐会扰乱天道秩序。”初代盟主手持玉盘，语气凝重地说道。

逆龙敖龙目圆睁，声音带着一丝不屑：“循规蹈矩？我辈修行，本就是逆天而行，追求的是超脱自在！天道若束缚我族，那便斩了这天道又何妨？”

“你这是要挑起战乱！”

“非我挑起，而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两人争执不下，最终不欢而散。记忆的最后，是仙山之上竖起了“维护天道秩序”的石碑，而龙族则被打上了“逆乱之源”的烙印，双方从此决裂，战火蔓延了数个时代。

碎片的尽头，似乎还残留着逆龙敖的一丝怨念，伴随着一句模糊的低语：“幻波……藏着超脱的契机……”

“轰！”

记忆片段戛然而止，周渊的意识猛然回到洞府之中，额头已布满冷汗。他大口喘着粗气，心中的震撼久久无法平息。原来，九天仙盟与龙族并非天生敌对，他们曾是并肩作战的盟友，只是在对待天道的态度上产生了根本分歧——仙盟选择维护既定的天道秩序，而龙族则追求超越天道的自在，这才导致了后来的水火不容。

“所谓的禁忌，不过是道路之争……”周渊喃喃自语，眼神逐渐变得清明。

他终于明白，为何仙盟对拥有龙气的修士如此敌视，难怪赵鸿会不惜代价追杀自己——在仙盟眼中，任何追求超脱天道的存在，都是对秩序的挑战。

而自己，既继承了逆龙敖的传承，又修炼了《逆鳞斩天道》，早已站在了仙盟的对立面。敖提及的“龙墓”与仙盟的阴谋，此刻也在他脑海中串联起来，这背后定然藏着更深的秘密。

一味躲藏，绝非长久之计。

周渊缓缓睁开双眼，眸中精光一闪而逝，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他抬手一挥，将逆鳞神刃收入丹田，随后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金丹后期的力量在体内奔腾，每一次呼吸都能引动周围的灵气，而“斩因果”的雏形神通，更是让他多了一张保命的底牌。

“实力大进，又有此法暂掩行踪，是时候出去了。”

周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仙盟想杀我，赵鸿布下天罗地网又如何？我便先找到能抗衡他们的力量。一味躲藏，只会让敖独自面对龙墓的危机，也永远无法揭开仙盟针对龙族的阴谋。”只是转念一想，仙盟能将通缉令升级为乙级，必然还有后手，“星轨追踪阵”或许只是基础手段，说不定还有能穿透“斩因果”遮蔽的秘术，自己切不可掉以轻心。

他走到溶洞深处，看着逐渐黯淡的阵眼灵石，知道这座临时据点已不再安全。周渊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随着一道道法诀打出，嵌在岩壁与地面的灵石依次失去光泽，三层阵法缓缓消散。他没有选择返回之前的海域，而是朝着记忆中一处更为隐秘的深海洞府而去——那是他早年偶然发现的去处，比溶洞更适合作为中转。

身形一动，如同一尾灵活的游鱼，朝着深海更深处潜行。半个时辰后，一座被珊瑚礁环绕的洞府出现在眼前，正是他选定的新据点。简单布下基础隐匿禁制后，周渊并未停留，而是直接冲出海面。清新的海风拂面而来，带着一股自由的气息，他深吸一口气，随后心神一动，再次施展出“斩因果”的雏形神通。

越往上，光线越亮。当他冲破海面的那一刻，刺眼的阳光让他微微眯起了眼睛。清新的海风拂面而来，带着一股自由的气息。周渊深吸一口气，随后心神一动，再次施展出“斩因果”的雏形神通。

刹那间，他周身的气息变得普通起来，原本金丹后期修士的威压消失不见，连体内的龙气也隐匿得近乎于无。从外表看，他就像是一个修为平平的炼气期修士，毫不起眼。

“很好。”周渊满意地点点头，随后抬头望向远方的天际。

他想起了闭关前听到的一则传闻——海外有一座“幻波古府”即将现世，乃上古水神留下的洞府，内藏无数机缘，尤其是对水系修士和身具龙气的存在，有着莫大的吸引力。方才记忆碎片中逆龙敖的低语突然浮现，让他心中愈发笃定，这幻波古府绝非寻常机缘之地，只是上古遗迹往往危机四伏，里面不知藏着多少上古禁制与守护妖兽，甚至可能已有仙盟弟子提前布局。

“幻波古府……”周渊眼中闪过一丝期待，“或许那里，有我需要的东西。无论是彻底解决龙气外显的方法，还是能快速提升实力的宝物，甚至是完善‘斩因果’的法门，都值得一去。”他摸了摸腰间隐而不发的逆鳞神刃，指尖传来的冰凉触感让他更加冷静，“不过此行必须谨慎，仙盟定然不会放过这等机缘，若是碰面，免不了一场恶战。”

他辨明方向，随后脚尖一点海面，身形如一道离弦之箭，朝着传闻中幻波古府出现的海域飞去。只是他未曾察觉，在他离去后不久，深海中一道微不可查的金色光点悄然浮现，朝着他离去的方向快速追去，光点内隐约传来罗盘转动的细微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