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鬼市（2/2）

摊主们裹着黑袍或戴着兽骨面具，只露出一双双闪烁着精光的眼睛，如同暗夜中的幽灵在窥视。他们的身形各异，有的佝偻如老妪，有的挺拔似壮汉，但无一例外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交易时，他们袖口相触，灵石与丹药在黑暗中传递，伴随着低沉的嘶嘶声，像是毒蛇在吐信。空气中弥漫着混合了草药、血腥与腐锈的怪味，让人作呕，仿佛每一口呼吸都在吞噬着生机。

远处传来低沉的嘶吼，像是某种妖兽被关在铁笼中，那声音带着痛苦与愤怒，在溶洞中回荡。几个黑袍人正围着一个摊位，摊主是个身形高大的男子，他举起一颗还在跳动的心脏，血珠顺着指尖滴落，在萤石的映照下闪烁着诡异的光。

血魂丹，换三株百年血参...摊主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沙哑而阴森，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寒意。周渊加快脚步，余光瞥见某个摊位上摆着半截人臂，指甲缝里还嵌着泥土，旁边放着几颗发黑的牙齿，牙齿上还残留着丝丝血肉。一个骷髅坐在摊位后，眼眶中跳动着幽蓝鬼火，仿佛随时都会扑出来吞噬生灵。

见他走近，骷髅突然开口：生面孔？规矩懂吗？那声音像是从九幽之下传来，带着无尽的寒意。

周渊点头，抛出一块中品灵石。

骷髅接过，鬼火突然暴涨，照亮了周围一小片区域，也映出了它那空洞的眼窝和狰狞的骨架：问事十块，买命百块，想清楚再开口！那声音在溶洞中回荡，让人不寒而栗。

他转身离开，经过一个摆满法器的摊位时，注意到一把沾着黑血的长剑，剑身刻满诡异符文，正在发出微弱的嗡鸣声，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杀戮。旁边还有一面破旧的铜镜，镜面模糊不清，但隐隐能看到里面有一张扭曲的脸在晃动。

溶洞中央的交易区更加密集，物品也更加怪异。刻满符文的傀儡头颅摆放在一个摊位上，眼睛空洞无神，但符文却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仿佛蕴含着强大的力量。散发着腥味的兽卵堆放在另一个摊位，有的已经裂开，露出里面黏糊糊的幼体，让人毛骨悚然。装在玻璃罐中的畸形胎儿更是让人触目惊心，它们的身体扭曲变形，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

一个摊主正用匕首削着某种生物的腿骨，骨屑落在麻布上发出沙沙声，那声音像是无数只小虫子在爬行。见他驻足，摊主突然抬头，面具下露出半张布满鳞片的脸，鳞片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小友，要骨片吗？刚剥的蛟龙骨，刻阵法绝佳。那声音带着一种诱惑，仿佛在引诱他走向深渊。

周渊摇头，目光落在摊位角落的几卷残破玉简上。玉简表面布满裂纹，像是经历了无数岁月的侵蚀，但却隐约有金色符文闪烁，那符文散发着神秘的气息，仿佛隐藏着巨大的秘密。他刚要伸手，摊主突然按住他的手腕，那只手布满老茧，冰冷而坚硬：这些不卖，只换消息。

什么消息？周渊问道，声音尽量保持平静，但内心却涌起一阵波澜。

关于太古妖文的消息。摊主的声音突然变得空灵，像是从极远处传来，又像是直接在他的脑海中响起。周渊浑身一震，真气险些失控——这正是他此行的目的！太古妖文，那可是传说中的存在，蕴含着无尽的奥秘和力量。

“我……”他刚要开口，溶洞深处突然传来钟声。摊主猛地缩回手，面具转向钟声方向：“交易时间到，明晚再来。”

周渊混入人群，朝着钟声来源处移动。路过一个角落时，他突然停下——歪歪扭扭的木牌上画着只抽象乌龟，旁边蜷缩着个披旧斗篷的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