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道袍染墨？师门血辩（1/2）

西方封印地的岩层泛着青黑色的冷光，上古符文在岩壁上断断续续地闪烁，像是濒死之人最后的喘息。林墨然的镇邪剑斜指地面，剑尖滴落的灵气在石面上灼出细小的坑洞，她望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身影，眼眶不自觉地泛红。

玄尘的道袍早已不复往日的洁净，左襟被混沌能量侵蚀得焦黑，露出的皮肤下爬满了暗紫色的纹路，如同蛛网般缠绕着他的经脉。他手中的拂尘只剩寥寥数根银丝，其余皆被混沌能量化为黑色飞絮，在周身盘旋不去。

“墨然，你可知清虚门后山的锁灵塔，如今已成什么模样？” 玄尘没有接她的剑锋，反而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你以为我甘愿背弃师门，沦为混沌走狗？”

林墨然握着剑柄的手指收紧，指节泛白：“锁灵塔是师门禁地，存放着历代长老的灵牌与秘典，与你背叛何干？你勾结混沌，屠戮同门，毁我清虚门百年清誉，今日又率人围攻锚点，这些难道都是假的？”

“假的？” 玄尘突然惨笑起来，笑声中带着无尽的悲凉，“那是因为你没见过造物主的手段！三年前，我奉命下山寻找失踪的师弟，却在东方古木林遭遇了混沌领主的意识投影。它没杀我，而是让我亲眼看着锁灵塔被混沌能量包裹 —— 塔中不仅有灵牌，还有三十七个尚未出师的弟子，他们都是师门的未来！”

他猛地抬手，掌心浮现出一缕微弱的金色灵光，灵光中隐约能看到锁灵塔的虚影，塔尖缠绕着浓郁的暗紫色混沌能量：“造物主说，只要我替它办事，配合混沌先锋队攻破四大锚点，就放过那些弟子。否则，它会让锁灵塔连同里面的所有人，一起化为格式化能量！”

林墨然瞳孔骤缩，镇邪剑的光芒微微晃动。她想起下山前，掌门师父曾叹息说玄尘性情最是护短，当年为了保护入门弟子，曾独自对抗过三头玄铁妖兽。这样的人，的确有可能为了弟子安危被迫妥协。但她很快又冷静下来：“即便如此，你也不该助纣为虐！联盟早已掌握对抗混沌的方法，你若早说，我们未必不能救出锁灵塔的弟子！”

“联盟？” 玄尘嗤笑一声，周身的混沌能量骤然暴涨，暗紫色的纹路在他脸上蔓延开来，“你以为我没试过？三年来，我无数次想传递消息，却被造物主种下的‘剧本契约’牢牢束缚。只要我生出叛心，锁灵塔的混沌能量就会加剧，那些弟子就会承受万蚁噬心之痛！”

他突然挥拂尘指向林墨然，黑色飞絮如利刃般射来：“你以为林缚他们的‘自由法则’，真能对抗造物主？那不过是它故意放出的诱饵！锚点之下，藏着共工碎片的秘密，它真正的目标，是集齐三块碎片，彻底掌控三维世界的灵脉！”

林墨然侧身躲过飞絮，镇邪剑挽起一道白色剑花，将残余的混沌能量净化：“你不必巧言令色！无论有多少苦衷，你杀戮同门、破坏锚点都是事实。今日我既寻到你，便要清算这笔血债，同时救出锁灵塔的弟子！”

“清算？” 玄尘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周身的混沌能量与灵气突然交织在一起，形成黑白相间的气旋，“好！那便让你看看，被混沌控制的清虚门法术，究竟有何威力！”

他抬手结印，口中念动咒文，声音不再沙哑，反而带着清虚门秘术特有的韵律：“天地玄宗，万炁本根 —— 但今日，我以混沌为引，化道为魔！”

话音落，地面剧烈震动，岩壁上的上古符文被混沌能量强行激活，却反向扭曲成黑色的魔纹。无数黑色的灵气剑从地面破土而出，朝着林墨然攒射而来，剑身上的混沌能量让空气都泛起焦糊味。

“镇邪剑诀?清浊分明！” 林墨然一声清喝，体内灵气与净化符文彻底融合，镇邪剑绽放出耀眼的金色光芒。她旋身挥剑，金色剑气如扇形铺开，所过之处，黑色灵气剑纷纷被斩断、净化，化为缕缕青烟。

“你竟然将净化符文融入了镇邪剑诀？” 玄尘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化为苦笑，“不愧是师父最看重的弟子，天赋远在我之上。可惜，你终究不懂身不由己的滋味。”

他猛地踏前一步，拂尘一挥，混沌能量与灵气凝聚成一尊巨大的玄龟虚影，玄龟背甲上刻满了黑色魔纹，张口喷出浓郁的混沌浊流，朝着林墨然席卷而去。浊流所过之处，岩石瞬间被腐蚀成粉末，连空气中的灵气都被吞噬殆尽。

林墨然不敢大意，镇邪剑竖在身前，金色剑气凝聚成一道剑盾：“师父曾说，道心不灭，邪祟自退。玄尘长老，你若还有一丝道心，便不该被混沌裹挟！”

她催动体内所有灵气，剑盾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净化符文，与玄龟喷出的混沌浊流碰撞在一起。金色与黑色的能量剧烈交锋，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冲击波将周围的岩石掀飞，形成一片环形的废墟。

僵持之际，林墨然突然察觉到，玄龟虚影的眼神中，似乎闪过一丝挣扎。她心中一动，想起苏墨曾说过，混沌能量虽能控制人的行动，却难以完全磨灭本心，只要找到契机，就能唤醒被控制者的神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