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困兽之计(1/2)

李逸的判断如同一剂猛药,瞬间刺破了令狐冲和任盈盈心中那层名为“绝望”的薄冰。

“耻辱”?

“尊严”?

在“活下去”这三个字面前,一切都显得那么轻浮。

接下来的两天,这间破败的东屋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却又充满秩序的死寂之中。

阿土成了这间屋子唯一的活人。

他彻底扮演起了一个刚刚丧亲、却要照顾一大家子“病重亲戚”的孝孙角色。

他每日天不亮就提着破篮子钻狗洞出去。

他不再去百草堂那种显眼的地方了,

而是钻进更深更偏的巷子,去找那些不挂牌的黑郎中,用最少的钱买最猛的退烧和止血的草药。

他也不去米行,

而是去那些富贵人家倒泔水的后门,用几文钱换取那些还算干净的米羹和剩馒头。

他的孝顺和可怜成了这群人最好的保护色。

那些守在巷口的官兵甚至还偶尔会逗弄他两句,骂他两声“穷鬼”,然后不耐烦地挥手让他滚。

而屋内的三个人则彻底成了“死人”。

令狐冲顶着他那狗啃一般的短发,整日盘膝在最黑暗的角落。他在尝试聚气。

丹田依旧空空如也,

但那股被卓不凡剑气所伤的经脉,在李逸那拼凑的草药和他顽强的求生意志下,终于开始一丝丝地愈合。

他至少恢复了三成的体力,

和一个正常人无异了。

任盈盈则彻底放弃了她圣姑的所有体面。

她的脸每日都被灯黑抹得又黄又黑。

她的手,那双本该弹奏《清心普善咒》的纤纤玉手,在包扎的布条下忍着剧痛,每日最重要的工作就是给向问天喂水、擦身和处理排泄物。

她做得一丝不苟,

甚至没有皱过一次眉头。

因为她知道,向问天的体温在一天天地降下来,

他的呼吸在一天天地平稳。

这是最好的消息。

李逸则承担了“父亲”和“哨兵”的角色。

他将阿土换来的所有食物精打细算分成五份:

阿土一份,

令狐冲一份,

任盈盈一份,

向问天一份,

他自己永远是最少的那份。

他大部分时间都守在那破门或是破窗的缝隙边,像一只最有耐心的狼。他在观察。

他在观察巡逻队的规律。

他发现,卓不凡似乎也失去了耐心。

搜查的官兵依旧很多,但那股“挖地三尺”的劲头过去了。

他们变得更暴躁,也更敷衍。

他们开始更频繁地骚扰百姓、勒索钱财,而不是真的在辨认画像。

这是一个好现象。

说明卓不凡的“画影图形”失效了。

但李逸依旧没有动。

他在等。

等向问天醒来。

也在等他要的那个雨天。

……

第三天,傍晚。

阿土回来了。

但这一次,他的脸色前所未有的惨白。

他甚至忘了钻狗洞,而是从正门慌不择路地跑了进来,然后死死地拴上了门。

“怎么了?!”

李逸第一个站了起来!

“大……大哥……”阿土吓得浑身发抖,牙齿都在打颤,“……死……死人了!”

“死人?”令狐冲也睁开了眼,“官兵杀人了?”

“不!不是!”

阿土猛地摇头,哭腔都出来了,“是那个抓俊男的官兵头目!”

“就是前几天踹你的那个!”

李逸的心猛地一沉:“他怎么了?”

“他死了!”

阿土咽了口唾沫,颤声道:

“就死在巷子口的大槐树下!”

“喉咙……喉咙上插着一片竹叶……”

竹叶?!

李逸、令狐冲、任盈盈三人脸色同时剧变!

“是……是……杀人名医……平一指?!”令狐冲失声道。

不……

李逸立刻否定了这个猜测。

平一指远在开封,而且他杀人是为了换命。

这更像是……

“是警告。”

任盈盈咬着牙说出了三个字。

“是日月神教的人!”

她的脸色和阿土一样惨白,“他们也来福州了!”

“他们一定是来接应向叔叔的!”

“这片竹叶是神教内部风堂的暗记!意思是……清理门户,闲人勿近!”

这个消息比卓不凡的全城搜捕还要可怕!

卓不凡是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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