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林玄的辅助：灵植疗伤（2/2）
一个时辰后。
林玄身体猛地一晃，脸色惨白如纸，哇地吐出一小口鲜血，点在那青灵蕴生藤幼苗上的手指无力垂下。那两条翠绿能量细丝也瞬间缩回，幼苗的光芒再次黯淡下去，甚至比之前更加萎靡，两片嫩叶都卷曲了起来。显然，这次治疗对它消耗极大。
墨临渊也几乎同时收功，身体晃了晃，被眼疾手快的苏云漪扶住。他额头上全是汗水，体内灵力已近乎油尽灯枯，但眼神却亮得惊人。
“成功了！”青冥子一直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他上前再次探查，随即肯定道：“司徒斩心脉处的‘血煞蚀心劲’已被隔离、削弱了七成以上，剩余部分已无法构成致命威胁，可待其自行炼化或日后徐徐图之。刀意核心的裂痕稳定下来，并有微弱修复迹象，只需日后以金系或土系天材地宝温养，恢复有望。姜离烬体内暴走的火灵已被基本疏导平息，经脉灼伤处生机复苏，涅盘火种裂纹得到稳固，暂无溃散之危。好！好！好！”
连说三个“好”字，足见青冥子心中激动。他看向几乎虚脱的墨临渊和林玄，眼中满是赞赏与欣慰：“辛苦你们了！此次若非你二人奇思妙想，精诚合作，他二人即便能保住性命，也必会根基大损，道途断绝。此乃大功！”
墨临渊摇摇头，看向昏迷但气息平稳的两位师兄，又看向脸色惨白却带着满足笑意的林玄，以及那株萎靡的幼苗，轻声道：“是大家齐心协力的结果。林师弟的灵植之术，才是关键。”
林玄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小心地将那株耗力过度的青灵蕴生藤幼苗收回怀中，以残余的微弱木灵之气温养。这次治疗，虽然让他元气大伤，但隐隐间，他感觉自身与这株上古灵植的联系似乎更加紧密了，对生命能量的感悟也深了一层。
苏云漪和凌无垢也松了口气，连忙取出丹药给墨临渊和林玄服下，助他们调息。
然而，就在众人心神稍懈之际，角落里的聂千重忽然闷哼一声，脸上青黑之气大盛，哇地吐出一大口腥臭发黑的血！
“聂师兄！”众人一惊。
只见聂千重身体剧烈颤抖，皮肤下似乎有无数细小的东西在窜动，气息急剧衰落，眼中更是露出一丝罕见的痛苦与……挣扎？
青冥子脸色一变，瞬间出现在他身后，一掌按在其背心，精纯灵力涌入探查。片刻后，他眉头紧锁，沉声道：“他体内毒性反噬加剧，更麻烦的是……那‘燃血毒咒’的残余力量，与他本身修炼的万毒真经毒性，似乎产生了某种诡异的‘共鸣’或者说‘变异’，正在侵蚀他的神魂！必须立刻压制！”
墨临渊强提精神，看向林玄。林玄会意，咬牙再次催动怀中那株萎靡的幼苗，释放出一缕极其微弱的翠绿光芒，飘向聂千重。但这一次，那光芒刚触及聂千重体表翻腾的青黑毒气，便发出“嗤嗤”声响，迅速被腐蚀消融！
“不行！”林玄摇头，“他的毒性太烈太杂，且带有强烈的腐蚀性与攻击性，青灵蕴生藤现在太虚弱，无法靠近。除非……”
“除非什么？”墨临渊追问。
“除非，能有一种更强大的、能够包容甚至转化剧毒的生命能量作为引导。”林玄看向墨临渊，眼中带着一丝不确定的期待，“墨师兄，你的混沌之力……能否尝试模拟出类似‘生命之毒’或者‘净化之毒’的属性？不需要治疗，只需要暂时引导和安抚那些狂暴的毒性，为青冥师叔的压制创造机会。”
模拟“生命之毒”？“净化之毒”？
墨临渊心中一震。这想法极为大胆。毒，本质也是能量的一种形态，混沌之力理论上可以演化。但毒性与生命、净化往往相悖，如何模拟？一个不慎，可能适得其反，让聂千重体内的毒性彻底爆发。
但看着聂千重痛苦挣扎、气息不断衰弱的模样，墨临渊知道，没有时间犹豫了。
“我试试！”他深吸一口气，再次调动起丹田内所剩无几的混沌灵力。这一次，他不再追求演化某种具体的属性，而是将心神沉浸在对“毒性”与“生命”这对矛盾概念的感悟之中。
毒性，是破坏，是侵蚀，是死亡。
生命，是创造，是滋养，是新生。
但物极必反，否极泰来。最浓郁的生机深处，或许蕴藏着极致的毁灭；而某些剧毒之物，在特定条件下，也未尝不能焕发出另类的“生机”……比如，以毒攻毒，比如，毒草亦可入药。
混沌，包罗万象，演化万千，本无绝对的对立。
一丝明悟划过心头。
墨临渊掌间涌出的混沌灵力，颜色开始发生变化。不再是之前的淡灰，而是逐渐呈现出一种深邃的、仿佛能将一切光线都吸进去的“暗绿色”。这暗绿色并不给人阴森之感，反而有一种奇异的、沉静的、仿佛深潭古木般的勃勃生机，但在这生机深处，又隐隐透出一股能消融万物的“惰性”与“包容性”。
他小心翼翼地将这一缕“暗绿混沌之力”引向聂千重。
嗤——！
这一次，当这股力量接触到聂千重体表狂暴的毒气时，并未被立刻腐蚀，反而像是水滴落入滚油，引起了剧烈反应！毒气疯狂翻涌，试图侵蚀这股力量，但这股暗绿之力却如同深不见底的泥潭，将侵蚀而来的毒性悄无声息地“吞没”、“包容”，并以其为核心，缓缓形成一个微弱的、向内旋转的力场。
这力场并不驱散毒性，反而产生一种奇异的“吸附”和“安抚”效果，将聂千重体表散逸的、以及体内部分最为狂暴的毒性，缓缓吸引、收束过来。
聂千重身体的颤抖明显减弱，脸上青黑之气翻腾的速度也慢了下来。他紧闭的双眼中，痛苦之色稍减。
“就是现在！”青冥子低喝一声，掌心灵力猛地一吐，一股精纯磅礴的青色灵力如同定海神针，直贯聂千重丹田与识海，强行镇压那正在变异、反噬的毒性核心！
“呃啊——！”聂千重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吼，身体猛地绷直，随即软倒下去，晕了过去。但他体表狂暴的毒气，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平息、内敛，虽然依旧存在，却不再失控翻腾。
青冥子长长吐出一口气，缓缓收功，看向墨临渊的目光，已不仅仅是赞赏，更带上了一丝惊叹。“好一个‘混沌演化’！竟能模拟出如此奇特的‘生毒之力’，虽只是雏形，却已妙用无穷。临渊，你对混沌之道的理解，远超我等预期。”
墨临渊也几乎脱力，苦笑着摇头：“侥幸有所悟罢了。聂师兄的情况……”
“暂时稳住了。”青冥子检查一番后道，“他体内毒性复杂，万毒真经与燃血毒咒残留的冲突，非一时能解。但方才你那股力量，似乎为他的毒性提供了一个临时的‘稳定框架’，加上我的镇压，至少三日内不会再次爆发。不过，要根治，还需他自身找到平衡之法，或者……得到更完整的万毒真经传承。”
听闻聂千重暂无性命之忧，众人这才彻底放下心来。但经此一连串的变故与救治，所有人都已精疲力尽。
静室内，终于恢复了真正的宁静。只有均匀的呼吸声和丹药香气缓缓流淌。
墨临渊盘膝调息，心中却波澜未平。此次疗伤，不仅让他对混沌之力的运用有了新的领悟，更深切感受到了团队中每个成员不可或缺的作用与潜力。林玄的灵植疗伤之能，未来潜力无限。聂千重的毒术，若导向正途，或许真能如他所说，并非只能杀人。
但眼下，还有更紧迫的事情——夜琉璃还在暗影阁手中，极北之地的阴谋正在酝酿。
必须尽快恢复！必须尽快行动！
他看了一眼仍在昏迷但已无大碍的司徒斩、姜离烬，以及气息平稳的聂千重，又看向正在调息的苏云漪、凌无垢和林玄，目光最终落向静室外昏暗的甬道，仿佛能穿透石壁，望见那遥远而危机四伏的极北。
“琉璃，等我……”他在心中默念。
（第97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