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源血觉醒之故人与未竟之路(1/2)
青藏高原的黎明,是在一片壮丽而残酷的寂静中到来的。老三将最后一块风干肉塞进行囊,仔细检查了腰间的藏刀和那把用惯了的老式猎枪。他走到贡布老爹的榻前,老人依旧昏睡着,呼吸微弱却平稳。老三默默地跪下,对着老人磕了三个头。
“老爹,我走了。”他低声说,声音在空旷的屋子里显得格外清晰,“我会找到他们,守住契约。”
没有回应,只有火塘里牛粪块偶尔爆开的噼啪声。老三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这个给予他第二次使命的地方,毅然转身,推开了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融入了高原凛冽的晨风中。
他的第一个目标,是那个在感知中带着“湿润历史感”的江南信号。这意味着他需要离开这片世代守护的雪域,深入那个人烟稠密、规则迥异的世界。他选择了一条最古老、也最隐蔽的路线,沿着人迹罕至的山脊和河谷向南跋涉。
几天后,他抵达了一个位于茶马古道旁、几乎已被遗忘的小型物资中转站。这里只有几间破旧的土坯房和一个充当旅馆兼杂货铺的院子,是少数还在高原与外界进行以物易物交易的边缘地带。老三需要在这里补充一些必需品,并设法弄到一个不引人注目的身份,以便进入城市。
院子里,几个风尘仆仆的卡车司机正围着火炉喝酥油茶,大声用带着口音的汉语交谈着。老三压低帽檐,默默走到柜台,用几张兽皮和一小袋虫草,换了些压缩饼干、电池和一把品相普通的匕首。就在他准备离开时,一个靠在角落阴影里、一直沉默地擦拭着某种金属零件的魁梧身影,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人的坐姿,那擦拭物品时稳定而富有节奏的动作,还有那即便坐着也透出的、经过严格训练的体态,都让老三感到一种异常的熟悉。更重要的是,在那人偶尔抬头的瞬间,老三捕捉到了一丝极其锐利、却又深藏着疲惫的眼神。
这种眼神,他只在一种人身上见过——经历过最残酷的实战,并且内心背负着沉重过往的退役军人。
老三的心跳莫名加速。他没有贸然上前,而是选择了一个不远不近的位置坐下,要了碗茶,假装休息,暗中观察。那人似乎也察觉到了老三的注视,擦拭的动作微微一顿,但并未抬头,只是周身肌肉不易察觉地绷紧了一瞬。
气氛微妙地凝固了。
最终,还是那个魁梧身影先开了口,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质感,说的是汉语,却有种异样的腔调:“朋友,看够了么?”
老三没有回答,而是缓缓摘下了自己的帽子,露出了那张饱经风霜、带着高原人特有的红色脸庞,以及眉骨上一道清晰的、曾经险些让他失明的旧疤。
那人终于抬起头,目光如鹰隼般射向老三。当他的视线落在老三眉骨的疤痕上时,瞳孔猛地一缩,脸上闪过一丝极度震惊和难以置信的神色。他手中的金属零件“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是……是你?!”那人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你还活着?!”
老三此刻也终于看清了对方的脸。那是一张同样被岁月和风霜刻满痕迹的脸,颧骨高耸,嘴唇紧抿,左边眉梢有一道浅浅的弹痕,更重要的是,老三认出了那双眼睛——曾经在“锁孔”基地外围的雪线巡逻队里,那个沉默寡言却身手极其彪悍的藏族队长,扎西!
当初,正是扎西所在的小队,在不明真相的情况下,奉命拦截和调查当时还是“项目部”成员的我和老三,双方曾发生过激烈的冲突。扎西的勇猛和对他口中“圣地”(即雪线之上区域)的执着守护,给老三留下了深刻印象。后来,随着真相逐步揭露,扎西和他的队员意识到了项目的巨大危害,毅然调转枪口,协助我和老三对抗基金会和守钥人,并在最后的基地突围战中,为了掩护他们,扎西被“虚无”力量催生出的冰晶魔影淹没,老三亲眼看到他被一道幽蓝的冰戟刺穿胸膛,消失在暴风雪中……
“扎西……队长?”老三的声音也带着不确定,他无法相信一个早已被确认牺牲的人,会出现在这里。
扎西没有立刻回答,他深吸了几口气,弯腰捡起地上的零件,动作恢复了之前的稳定,但眼神中的波澜却未平息。他示意老三跟他来到院子后面一个堆放杂物的僻静角落。
“我没死透。”扎西言简意赅,他扯开自己陈旧夹克的衣领,露出左胸一道狰狞的、如同被冰晶撕裂后又勉强愈合的巨大伤疤,“那东西没刺中心脏,偏了一点。我被埋在雪里,是几个不信邪的、坚持古老路线的老牧民挖出来的。他们用土办法止了血,把我送到了这里附近的一个秘密疗伤点。”
他的叙述平静得近乎冷酷,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
“你呢?”扎西看向老三,“我记得你和他最后冲进了基地核心。后来……发生了什么?他呢?”
老三沉默了。面对这位曾经并肩作战、又一同经历过“死亡”的战友,他感到一种复杂的情绪。他简要地讲述了我最终选择牺牲自己、关闭“门”的经过,以及“门”虽然关闭,但我可能并未完全消亡,其意识或许与“虚无”产生了某种纠缠,并导致了如今“星辰之血”觉醒的危机。他没有提及守门人的具体传承和贡布老爹的存在,只说是遵循古老的指引,去寻找那些被“标记”的觉醒者。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