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源血觉醒之地火焚城（1/2）

工厂外的喧嚣如同不断收紧的绞索。探照灯的光柱如同惨白的巨蟒，在破碎的窗棂间游弋，将内部扭曲的钢铁骨架映照得如同怪物的肋骨。脚步声、引擎的低吼、以及能量武器特有的充能嗡鸣，从四面八方压迫而来。

扎西靠在冰冷的金属箱后，快速用从敌人身上搜来的急救包处理手臂的伤口，他的动作依旧稳定，但额角的冷汗和微微苍白的嘴唇显示着他正承受着不小的痛苦。“他们正在形成包围圈，最多五分钟，就会强攻进来。”

老三没有说话，他的手掌紧贴着冰冷潮湿的地面，感知力如同植物的根系，向下蔓延，探索着这片废弃工业区的地下脉络。他“看”到了纵横交错的管道，有些是排水渠，流淌着污浊的地下水；有些是废弃的电缆管道，内里空空如也；而在更深处，他触碰到了一团沉寂的、却依然蕴含着危险能量的“心脏”——那个小型应急能源站，里面还有老旧的聚变电池组，虽然被遗弃，但并未完全耗尽。

“有办法。”

老三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光芒，“地下能源站的冷却系统早就失效了，核心电池组处于极不稳定的临界状态。就像一颗埋在土里的巨型炸弹。”

“你想引爆它？”

扎西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图，“能量级别足够掀翻整个厂区，我们也得陪葬。”

“不完全是引爆。”老三的目光投向昏迷在一旁的金属操控少年，“是引导。他的能力场还在无意识散发，就像一根裸露的电线。我需要你把他的身体，搬到那个主电缆通道的检修口旁边。”他指向仓库角落一个不起眼的、被铁锈封住大半的方形入口。

“然后呢？”

“然后，我会尝试用我的精神力，像扳道岔一样，将他的金属操控力场，‘嫁接’到地下电缆上。只要建立起连接，他无意识散发的能量波动，就会像病毒一样侵入能源站的残存系统，引发不可控的过载和链式反应。”老三解释着他的疯狂计划，“但这需要时间，而且能量爆发的前奏，会像灯塔一样显眼，他们会不顾一切地冲进来。”

“也就是说，我们需要在爆炸前，顶住他们最后的疯狂进攻，然后在爆炸的瞬间，利用混乱从他们预料不到的地方逃走。”扎西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眼中非但没有恐惧，反而燃起好战的火焰，“够刺激！路线？”

老三看向一直安静抱着石头的小女孩，蹲下身，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温和：“你能帮我们吗？用你的石头，看看我们从哪里走，能避开那些坏人？”

小女孩怯生生地看着他，又看了看怀里微微发烫的石头。石面上影像浮动，显示出仓库后部，一段因为早年坍塌而被废弃的旧通风管道，管道深处似乎连接着厂区外废弃的排水系统。影像快速闪动，预示着一场巨大的、从地底喷涌而出的火焰和冲击波，以及冲击波过后，敌人阵型的短暂混乱和几个监控死角的出现。

“就是这里！”老三指着影像中那条狭窄的管道，“扎西，开路！”

“交给我！”扎西深吸一口气，不顾手臂的伤痛，走到那被杂物和锈迹封死的通风口前，用匕首和蛮力，开始强行撬动。

与此同时，老三将金属少年拖到电缆检修口旁，自己则盘膝坐下，双手虚按在少年额头和冰冷的地面上。他闭上眼，全部的心神都沉入那片无形的感知领域。他必须极其小心，既要引导少年体内那狂暴而不稳定的金属性能量场，又要避免自己的精神力过早地惊动能源站那敏感的核心。

这是一场走在刀尖上的舞蹈。

仓库外，基金会的指挥官显然失去了耐心。

“强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冰冷的命令通过通讯器下达。

“潜行者”士兵如同潮水般从各个入口涌入仓库，能量武器的光束瞬间将黑暗撕碎，在墙壁和机器上留下灼热的疤痕。

“他们进来了！”扎西低吼着，端起先前从“潜行者”士兵手中缴获的ka47，铅弹精准地掀翻了一个冲在最前的士兵。他利用废弃的机床作为掩体，且战且退，为老三争取着宝贵的时间。

子弹呼啸，能量光束灼烧空气。扎西的身影在爆炸的火光和弥漫的硝烟中时隐时现，他的每一次闪避和还击都游走在生死边缘，左臂的伤口再次崩裂，鲜血染红了临时包扎的布条。

老三的额头上也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他感觉到少年的能量场如同暴躁的野马，极难驾驭。而地下，那团沉寂的能量核心，就像一头被惊醒的洪荒巨兽，开始发出低沉的、令人心悸的震颤。他仿佛能“听”到能量的湍流在管道中加速奔腾，看到那脆弱的平衡正在被打破。

而在这片混乱的能量湍流之外，在那片束缚着他的、冰冷的无尽黑暗之中，那双紧闭的眼睛，猛然睁开！

缠绕在他灵魂上的幽蓝丝线，因为下方现实世界突然爆发的、同源而狂暴的能量扰动，而剧烈地震颤起来！一丝微小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松动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