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十日砺刃（1/2）

灰隼的警告如同悬顶的冰水，浇灭了林澈躁进的念头。灵魂撕裂，崩坏……这些词汇带来的寒意，远比任何训练后的疲惫都要刺骨。

他听从了劝诫，暂时放弃了那危险而低效的“法则负重舞”，将全部心神都聚焦于一点——彻底“消化”艾弗森级crossover。

他的训练回归到一种极致的纯粹。不再分心他顾，不再幻想齐头并进。每一天，从日出到深夜，他所有的精力都倾注在解读、模仿、最终内化那属于“答案”的独特法则之上。

节奏控制（黄色区域） 成了他攻克的第一个堡垒。他不再仅仅满足于快慢变化，而是开始研究如何将对手的呼吸、眼神的细微移动，甚至场馆内噪音的起伏，都纳入自己的节奏体系。他对着空气演练，想象着一个无比强大的防守者，用全身的假动作去试探、去欺骗、去拉扯对方的神经。他的运球声时而如同密集的战鼓，时而又如同慵懒的爵士乐切分音，在绝对的混乱中，寻找着那一丝掌控一切的秩序。

苏晚晴敏锐地察觉到了他训练模式的再次转变。那种因法则冲突而导致的精神撕裂感明显减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高度专注下的、近乎燃烧般的能量消耗。他眼底的疲惫依旧，却少了几分混乱，多了几分沉静如水的坚定。

她依旧每日为他进行理疗，手指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左肩和核心肌群在大量专项训练下变得更加紧实，协调性也在缓慢而确实地改善。她依旧沉默，但带来的冰袋和药剂分量更足，偶尔还会“恰好”多带一份高能量的营养补充剂放在他旁边。

她没有找到任何科学的解释，但她选择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少年，正在以一种她无法理解的方式，进行着最艰苦卓绝的跋涉。

十天，在汗水的浸泡和肌肉的酸胀中悄然而逝。

第十一天的队内对抗赛，林澈依旧作为控球后卫首发。他的对位者，是球队以防守凶悍着称的替补分卫。

第一次进攻，林澈在弧顶接球。防守者立刻贴身紧逼，手臂不断干扰，试图用侵略性打乱他的节奏。

林澈没有急于行动。他降低重心，右手稳稳地控制着篮球，目光平静地扫过全场，仿佛在阅读一页无形的乐谱。几次寻常的体前变向，幅度不大，速度也不快。

防守者全神贯注，紧盯他的肩膀和脚步。

突然，林澈的运球节奏出现了一个几乎难以察觉的停顿，仿佛音乐中的一个休止符。就在这停顿的刹那，他的右肩极其轻微地向左一沉，幅度小到近乎是错觉。

防守者的重心本能地跟着向左移动了半分。

就是这半分！

林澈动了！不是依靠绝对的速度，而是如同被压缩到极致的弹簧，顺着防守者重心偏移露出的那一丝缝隙，右脚猛地蹬地，整个人如同鬼魅般从右侧切了进去！第一步的爆发力并不算石破天惊，却快得恰到好处，精准地卡在了防守者回撤的路径上！

干净利落！一步过！

补防的内线还没来得及反应，林澈已经杀入篮下，轻松打板得分。

整个过程，没有眼花缭乱的连续变向，没有失去重心的夸张晃动，只有那一个精准到毫秒的节奏变化，和一个欺骗性十足的沉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