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周老的旧伤（1/2）

与苏晚晴在案发现场那场关于“法医与诡医”的无声交锋，让叶凡更加深刻地认识到自身处境的微妙与危险。他游走在现代科学认知的边缘，每一次出手都伴随着暴露的风险。然而，周老的一个电话，却将他引向了一条截然不同、却又同样布满荆棘的道路。

电话里，周文渊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郑重：“小叶啊，最近怎么样？听说你在张万钧那里又露了一手，真是后生可畏啊。”

叶凡心中微凛，消息传得真快，嘴上谦逊道：“周老过奖了，侥幸而已。”

“呵呵，过分的谦虚就是骄傲。”周老笑了笑，话锋一转，“今天找你，是有件私事想麻烦你。我一位老战友，身上有些当年留下的老伤，这些年折腾得他够呛，看了无数名医都束手无策。我跟他提过你，他……很有兴趣。不知你方不方便，来我这一趟？”

老战友？叶凡立刻意识到，这绝非普通的看病。周老的身份地位，他的老战友绝非等闲之辈。这既是一个难得的机遇，可能接触到更深层的人脉，也可能是一个前所未有的挑战，对方的伤势绝非等闲。

“周老开口，我一定尽力。”叶凡没有犹豫，立刻答应下来。

周老的住所并非张扬的别墅，而是一处位于老城区、带着独立小院的僻静二层小楼，闹中取静，透着一种历经风雨后的沉稳与底蕴。叶凡在一位穿着朴素却眼神锐利的中年保姆引导下，走进书房。

书房内，周老正与一位坐姿笔挺、头发花白、面容刚毅的老人对弈。见到叶凡进来，周老放下棋子，笑着起身：“老班长，人我给你请来了。叶凡，这位就是我跟你提过的，我当年的老班长，你叫秦老就好。”

那位秦老抬起头，目光如鹰隼般扫向叶凡。那目光中带着审视、探究，还有一丝久居上位者不怒自威的气势，更有一股仿佛从尸山血海中淬炼出的铁血与沧桑。叶凡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

他面色不变，不卑不亢地微微躬身：“秦老您好。”

秦老没有说话，只是上下打量了叶凡足足十几秒，才缓缓开口，声音洪亮却带着金属般的质感：“老周把你夸得天上有地下无，没想到这么年轻。坐。”

分宾主落座，保姆送上茶水后便安静地退了出去。

周老作为中间人，率先切入正题：“小叶，老班长这伤，是当年在南疆丛林里留下的。一颗炮弹就在附近爆炸，弹片钻进了后背，距离脊柱很近。当时医疗条件有限，只取出了大部分，有几块细微的碎屑残留得太深，就没敢动。这些年，靠着老班长过硬的身体素质硬扛了过来，但阴雨天或者劳累后，总是疼痛难忍，近几年更是严重，甚至影响到了行动。”

秦老哼了一声，语气带着军人特有的硬朗：“死不了人，就是磨人！比当年挨枪子还难受！浑身不得劲，像是被什么东西捆着，憋得慌！”他下意识地捶了捶自己的后腰。

叶凡静静地听着，暗中已运转“本源之眼”。目光落在秦老的后背时，他心中猛地一凛！

在常人不可见的视野中，秦老整个后背的气场极其混乱！几处靠近脊柱的区域，盘踞着数点极其细微、却散发着冰冷金属煞气的暗灰色能量团！这些能量团并非静止，而是如同活物般，不断释放出细密的、带着锈蚀感的能量丝线，深深地刺入周围的经络与肌肉组织之中，与秦老自身的生命能量死死地纠缠在一起，甚至形成了一种畸形的共生！

更麻烦的是，因为这些金属碎屑残留年代久远，其散发的“煞气”已经与秦老的生命本源深度结合，强行剥离，极可能引发生命能量的连锁崩溃！这根本不是现代外科手术能解决的问题，甚至比他处理张雅的“外邪”更加棘手！因为这“病灶”已经成了身体的一部分， albeit a pathological one.

“秦老，周老，”叶凡神色凝重地开口，“您这伤，情况非常特殊。残留的弹片碎屑本身问题不大，但它们……嗯，用我们的话说，已经‘煞气入骨’，与您自身的元气深度纠缠。强行取出，风险极大，很可能伤及根本。”

秦老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周老则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那……就没办法了？”周老关切地问。

“办法有，但需要尝试一种更温和的方式，”叶凡沉吟道，“不是直接取出，而是先‘化’掉那些纠缠的异种能量，让它们与您的身体分离，最后再引导残留物自然排出或变得无害。这个过程需要时间，而且……可能会有些意想不到的反应。”

他说的“化”，实则是要用自身生命能量，去一点点中和、消融那些冰冷的金属煞气，这无疑是一场极其精细且耗神的能量手术。

秦老一拍大腿，声若洪钟：“有办法就行！反应怕什么？枪林弹雨都过来了，还怕这点折腾？小伙子，你尽管放手治！需要什么条件，我老头子配合！”

治疗在书房旁一间安静的客房进行。秦老褪去上衣，露出精壮却布满各种伤疤的后背，那是一个老兵永恒的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