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储君定策授旌旗 鹰扬虎贲出金陵（1/2）

数日后，东宫东暖阁内，气氛庄重。太子朱标端坐于主位，皇太孙朱雄英侍立一侧，新任神机营指挥使、魏国公徐辉祖身着戎装，肃然恭立在下。

朱标手持一份加盖了玉玺的兵部敕令，神色肃穆地宣道：“魏国公徐辉祖听旨：兹命尔为神机营首任指挥使，统辖全营官兵，整训新军，专司火器战法。望尔恪尽职守，不负朕望，扬我军威！”

徐辉祖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单膝跪地，双手接过敕令，声音沉稳有力：“臣徐辉祖，领旨谢恩！必当竭尽全力，练强兵，御外侮，以报陛下、殿下知遇之恩！”

朱标微微颔首，示意他起身，语气转为深沉：“辉祖，神机营乃国朝新军之试点，寄托甚重。然，营中将士来源不一，尤以副将及部分营官，需你用心驾驭。”

徐辉祖目光微凝，他已知副将人选，此刻听太子提及，便直言心中顾虑：“殿下明鉴。臣……确有所虑。凉国公蓝玉勇略超群，常家兄弟亦骁勇善战，然其性情……臣恐资历尚浅，威望不足，难以尽服其心，恐误军机。”他话语坦诚，显是经过深思。

朱标闻言，与身旁的朱雄英交换了一个眼神，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他温言道：“汝之顾虑，孤与父皇皆知。然，非常之时，需用非常之将。蓝玉之勇，足为先锋；常家兄弟之锐，可为臂助。至于驾驭之道……”

他顿了顿，声音提高些许：“来人，宣凉国公蓝玉，开国公常茂、常升、常森觐见！”

早已候在殿外的蓝玉与常家三兄弟，闻宣即刻整肃衣甲，鱼贯而入。四人齐刷刷跪倒：“臣等参见太子殿下，皇太孙殿下！”

朱标目光如炬，缓缓扫过四人，最后定格在蓝玉身上，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蓝玉，父皇念你旧日之功，特旨启用，授你神机营副指挥使之职，戴罪立功。此乃天恩，亦是给你的一次机会。”

蓝玉心头一凛，伏首道：“陛下天恩，殿下厚爱，臣感激涕零！必当奋勇杀敌，以报万一！”

“奋勇杀敌，是为将之本分。”朱标话锋一转，语气陡然严厉起来，“然，军中最重何物？”

蓝玉毫不犹豫：“号令！”

“不错！号令如山！”朱标声音沉肃，“神机营乃新军，一切战法、纪律，皆需依新规而行。徐辉祖乃父皇钦点主帅，持身以正，深通兵事。尔等既入其麾下，无论往日是何爵位、有何功勋，皆需绝对服从其将令！若有阳奉阴违，或持功骄横，不遵号令者……”

朱标目光锐利地扫过常茂、常升、常森，最后回到蓝玉脸上：“……勿谓言之不预！军法无情，纵是国公、皇亲，亦绝不姑息！尔等可明白？”

这番话如重锤般敲在四人心上。

常茂被储君的威严所慑，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粗豪的脸上收敛了所有表情，只剩下谨小慎微。

常升则目光低垂，若有所思，太子的话印证了他此前的担忧，让他更加明确了此行约束自我的必要性。

最年轻的常森，则是胸膛微微起伏，紧抿着嘴唇，太子的警告非但没让他恐惧，反而激起了他一股想要证明自己的昂扬斗志。

蓝玉深吸一口气，再次叩首，声音铿锵：“臣蓝玉，谨遵殿下教诲！此番出征，定当唯徐将军马首是瞻，若有违逆，甘当军法！”他话语中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

常茂、常升、常森也连忙叩首表态：“臣等谨遵殿下令谕！定当恪守军规，听从徐将军调遣，绝不敢有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