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火药革新策，童语定乾坤（1/2）

洪武九年的秋风带着肃杀之气，吹过京郊演武场。旌旗猎猎，战马嘶鸣，数千精锐骑兵正在操练阵型。而在演武场一侧，数门碗口铳、将军炮正依次轰鸣，进行着火器演放。

声若惊雷，震耳欲聋，白色的硝烟弥漫开来，带着刺鼻的气息。

朱元璋今日兴致颇高，特意抱着朱雄英登上观武台。他先是指着下方奔腾的铁流，又指向火炮轰鸣处，洪亮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英儿看！这便是咱大明的铁骑与火器！文武并举，方得天下！”

朱雄英被祖父抱在高处，视野开阔。骑兵冲锋固然壮观，但那轰鸣的火炮更吸引他这位“现代人”的目光。然而，几轮射击后，他敏锐地发现了问题。

硝烟散去之慢，远超他的想象，严重阻碍了视线；炮声虽响，但炮弹落点却似乎威势不足，且准头全无；更有一次，一门火铳射击后，火光一闪，并未能成功发射，旁边的军士脸上写满了懊恼。

「咦？这火药……不对劲啊。」朱雄英的小脑袋里，前世的知识自动浮现。「烟这么大，肯定是燃烧不充分！这得是粉末状的原始火药吧？而且看样子配比也很随意，威力不稳定，还容易受潮哑火。」

「对了！颗粒化火药！把粉末火药加水搅拌压实，晾干后破碎成大小均匀的颗粒！这样颗粒之间有缝隙，燃烧速度更快、更充分！威力更大，烟更小，还不易受潮！」

「还有‘君臣佐使’的配比……好像是一硝二磺三木炭？不对，那是民间爆竹的配比，威力不是最优的。最佳军用药比例应该是……硝七硫二炭一？ 对！大概是这个比例，得让工匠们去试验出最佳效果！」

想到这，他激动起来。这可是一项能立刻提升大明军队战斗力的关键改良！

情急之下，他指着下方还在冒浓烟的火炮，在朱元璋怀里扭动着小身子，小脸皱成一团，嘴里发出焦急的“啊啊”声。

他先是伸出小手，模仿粉末飘扬的样子，然后猛烈地咳嗽，示意烟雾太大。

接着，他两只小手紧紧虚握成拳，用力对撞，表示“威力不够大”。

然后，他做出了一个极具现代感的动作：小手先做研磨粉末状，然后做洒水动作，再做搓小球状，最后将想象中的小颗粒捧起。

「粉末不好！做成小颗粒！一粒一粒的！用水！和匀！搓开！晒干！」

朱元璋起初以为孙儿是被炮声惊吓，正欲安抚，却再次敏锐地察觉到孙儿那套动作绝非简单的害怕。那模仿粉末、呛咳、搓捏的动作，结合那清晰的心声：“粉末……烟大……威力不足……颗粒化……加水……搓成粒……比例七二一……”

比例？颗粒？威力？

这几个关键词瞬间击中了朱元璋！他深知火器之利，亦知其弊！火药受潮、威力不稳、浓烟障目，一直是军中顽疾！若真有法子……

他一把抓住孙儿还在搓小球的手，目光如电，声音因激动而有些低沉：“英儿，你是说……现在的火药，是粉末，不好？要……加水，把它弄湿，做成一颗一颗的小粒粒？这样威力更大，烟更小？”

朱雄英见祖父居然又懂了，眼睛瞪得溜圆，小脑袋用力地点了点：“嗯！嗯！”小手继续努力地搓着空气颗粒。

“还有……比例？”朱元璋努力理解着那个“七二一”，“硝石七，硫磺二，木炭一？”

朱雄英再次重重点头！

一股战栗般的激动席卷朱元璋全身！若此法为真，大明火器之威将倍增！这是足以改变战场格局的革新！

“好！好小子！真乃咱朱家麒麟儿！”朱元璋猛地一拍栏杆，声震四野。他抱着孙儿的手臂因激动而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