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掌握不了就不用掌握了（1/2）

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缓缓抬起手，掌心之中，并非血腥的画面，而是一片由无数金色光点构成的、璀璨的文明星河。星河之中，一条源自炎黄、贯穿古今的金色巨龙，正蜿蜒盘旋，散发着无尽的生机与荣耀。

“诸位请看，”我的声音平静而深远，仿佛一位历史学家在评述一段尘封的过往，“这是我华夏文明的命脉，一条奔流了五千年的长河。它历经风雨，却总能自强不息，焕发出新的生机。”

我轻轻一拂，星河中代表近代的那段流域，忽然被一团丑陋的、浑浊的黑雾所笼罩。黑雾之中，无数代表着生命与希望的金色光点，正在以惊人的速度黯淡、熄灭。那条雄伟的华夏巨龙，发出了痛苦的悲鸣，身躯被黑雾侵蚀，变得虚弱不堪。

“然而，就在近代，一股来自东方海岛的、扭曲的文明畸变体，如同附骨之疽，将它的魔爪伸向了这条母亲河。”

我指着那团黑雾，声音里听不出愤怒，只有一种对“错误”的陈述和对“秩序”被破坏的惋惜。

“第一，它对文明的‘根基’进行了系统性的破坏。”我沉声说道，“它并非简单的战争掠夺，而是有计划地、目标明确地摧毁我们的城市、屠杀我们的民众。它试图用最原始的暴力，从肉体上消灭我们文明的承载者。黑雾所过之处，数百万家庭支离破碎，无数生命光点瞬间湮灭。这，是对生命本身的亵渎，是对天道秩序的公然挑战。”

嬴政的拳头在身侧悄然握紧，眼神冰冷。他懂，他最懂统一之后，守护子民的重要性。这种对根基的破坏，是他绝对无法容忍的。

“第二，它对文明的‘成果’进行了疯狂的窃取与毁灭。”黑雾之中，无数代表着矿产、资源、工业设施的光点被强行剥离，吸入黑雾深处。同时，一座座代表着文化传承的殿堂，如图书馆、古迹、博物馆，在黑雾中轰然倒塌。“它不仅要掠夺我们积累千年的财富，更要焚烧我们记录历史的典籍，炸毁我们承载记忆的符号。它想让我们忘记自己是谁，从文化上彻底抹除我们的存在。这，是对文明传承的犯罪。”

李世民的眼中闪过一丝痛心疾首。他开创了贞观盛世，最明白文化与经济的繁荣是何等不易。这种毁灭性的掠夺，比单纯的战争胜负更让他感到愤怒。

“第三，它对文明的‘精神’进行了恶毒的扭曲与污染。”我指着黑雾中一些闪烁不定、散发着病态光芒的区域，“它在我们的土地上建立所谓的‘实验场’，用活人进行非人道的研究，试图从精神和肉体上制造出服从于它的‘新物种’。它还系统性地推行奴化教育，妄图将我们的子孙后代，培养成没有独立思想的行尸走肉。这，是对人性尊严的践踏，是对文明精神内核的腐蚀。”

朱元璋的呼吸变得粗重。他从最底层走来，最恨的就是欺压百姓、扭曲人心的暴政。这种从精神上摧毁一个民族的企图，让他这位草根皇帝感到了彻骨的寒意。

光影散去，大殿内一片寂静。

玉帝脸色铁青，沉声道：“此等行径，已不似人所为，与邪魔无异！此等邪恶，若不根除，天道不容！”

女娲娘娘看着那片被黑雾侵蚀过的星河，眼中满是悲戚与决然：“我创造的是拥有智慧与尊严的生命，而非任人宰割的牲畜。这种对生命本源的扭曲，我绝不能容忍。”

后土娘娘那古井无波的脸上也泛起一丝波澜：“我掌管轮回，见过无数魂魄。那些在苦难中逝去的灵魂，怨气之深，执念之重，已严重扰乱了六道秩序。此债，必须清算！”

我看着他们，点了点头，声音重新恢复了平静，但平静之下，是不容置疑的决断。

“所以，诸位明白了。我们即将进行的，不是一场复仇之战，而是一场文明的净化之战，一场秩序的恢复之战。”

“我们的目标，不是简单地毁灭那块土地上的生灵，而是要彻底清除那股扭曲的‘文明病毒’，净化被污染的土地与灵魂，让那里重新回归到华夏文明的正统秩序之下。”

“我们要做的，是拨乱反正，是正本清源。”

“我们要让诸天万界都明白一个道理：任何试图挑战文明底线、破坏宇宙秩序的存在，终将被‘道’所清除。”

“这，就是我们这次行动的全部意义。”

我话音刚落，整个大殿的气氛瞬间凝固。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向了朱元璋。

这位从一个破碗开局，打下大明江山的铁血帝王，此刻脸色铁青。他那双布满老茧、仿佛能扼住命运咽喉的大手，正紧紧地攥成拳头，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他的呼吸变得粗重，额头上青筋隐现，一股压抑了数百年的屈辱与不甘，几乎要从他那魁梧的身躯中爆发出来。

他想起了胡惟庸，想起了蓝玉，想起了那些曾经与他歃血为盟、并肩作战的兄弟。他也想起了自己晚年那无尽的猜忌、冰冷的屠刀，以及后世史书上那“狡兔死，走狗烹”的千古骂名。

“掌握不了……”朱元璋低声重复着我的话，声音沙哑，带着一丝自嘲和无尽的悲凉，“是啊，全王大人说得没错……朕，确实是掌握不了。”

他猛地抬起头，眼中是滔天的怒火与深深的无力感，他对着我，也像是对着所有人，吼出了积压在心底多年的话：

“朕出身草莽，没读过多少书，不像秦皇汉武，生来就是九五之尊！朕的江山，是一刀一枪，从尸山血海里拼出来的！朕见过太多背信弃义，见过太多兄弟反目！朕怕啊！朕怕朕百年之后，这群功高震主的悍将，会像欺负孤儿寡母一样，欺负朕的子孙，夺走朕朱家的江山！”

“朕不是不想掌握他们，是朕找不到一条能让朕安心闭眼的路！除了让他们去死，朕想不出别的办法！朕宁愿背负千古骂名，也要为朕的子孙，为这大明的江山，扫清所有障碍！”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已经带上了一丝哭腔，这位铁血帝王，在绝对的力量和真理面前，第一次展现出了他内心最脆弱、最无奈的一面。

就在这时，我轻轻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