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江淮对峙 斥候争锋（1/2）

钟离昧大军南下的速度，比预想中更为稳健。他没有直扑任何一城，而是首先占据了位于广陵与淮阴之间的重镇东阳（今江苏盱眙东南），以此作为前进基地。楚军水师则沿淮水布防，与屠川的淮泗水军隔河相望，互相戒备，小规模的舟船冲突时有发生，但双方都克制着，未爆发主力水战。

楚军大营扎得极有章法，背靠东阳城，前依淮水支流，深沟高垒，哨卡林立，显示出钟离昧一贯的严谨风格。他并不急于求战，每日只是派出大量斥候，如同梳篦般细致地清扫周边，探查广陵、淮阴的城防虚实、兵力部署，以及周边地形水道。

然而，他派出的斥候，却频频遭遇阻击和伏击。损失虽不大，但获取的有效情报却大打折扣。

淮水南岸，一片茂密的芦苇荡中。

钟离宁如同融入环境的猎豹，静静地伏在泥水里，仅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透过芦苇缝隙，紧盯着远处河岸上两名正在小心翼翼探查水情的楚军斥候。他身后，数名同样精悍的斥候无声地分散潜伏着。

“头儿，就两个，摸掉？”身边一个年轻斥候压低声音，做了个抹喉的手势。

钟离宁缓缓摇头，声音低不可闻：“大将军要的是活口，问清其探查重点和联络方式。再者，打草惊蛇。”

他仔细观察着那两名楚军斥候的动作，他们的配合，他们关注的重点（水深、流速、岸边土质），以及他们每隔一段时间便向后方发出的一种特定的鸟鸣信号。这些都是宝贵的信息。

待到那两名楚军斥候完成探查，转身欲沿原路返回时，钟离宁猛地打了个手势。

“咻！咻！”

两支精准无比的弩箭，几乎是同时射出，并非射向要害，而是深深扎入了两名楚军斥候的大腿。两人惨叫着扑倒在地。

不等他们呼救或反抗，几道黑影已从芦苇中迅猛扑出，用浸水的麻绳死死勒住他们的嘴，迅速将其拖入芦苇深处，整个过程干净利落，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河岸上只留下几滴迅速被泥土吸收的血迹和凌乱的脚印。

类似的情景，在广陵、淮阴外围数十里的范围内不断上演。钟离宁率领的斥候精锐，利用对地形的熟悉和更强的单兵素质，以及王瑕麦风司提供的部分楚军斥候活动规律，屡屡得手。他们不仅捕获舌头，更重要的任务是摸清楚军斥候的巡逻路线、哨位分布和联络方式，并悄无声息地布下一些假的痕迹，误导楚军的判断。

数日后，东阳楚军大营。

钟离昧看着案几上寥寥数份语焉不详的斥候回报，以及记录着多名斥候失踪的名单，眉头紧锁。他麾下的斥候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兵，如此高的失踪率和低效的侦察结果，极不寻常。

“将军，”一名副将愤然道，“定是韩信派出了精锐斥候，专门猎杀我方哨探！末将请命，率一队锐士，反猎杀之！”

钟离昧抬手制止：“韩信麾下有此能人，不足为奇。与其被动猎杀，不如设局。”他目光扫过地图，指向广陵西北方向的一处丘陵地带，“此地地势复杂，易于隐匿，韩信斥候活动必然频繁。明日，派一队精干斥候，伪装成运粮队护卫，沿此路行进，队伍中混入二十名锐士。另派两队人马，预先埋伏于道路两侧山林。若敌军斥候来袭，伏兵尽出，务求全歼，擒其头目！”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