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破雾见血 踏浪得珠（1/2）

雁门关的诡雾非但没有散去，反而愈发浓重，白日亦如黄昏，五步之外难辨人影。湿冷的雾气不仅侵蚀着守军的意志，更严重干扰了防御——箭矢难以瞄准，雷火炮更是成了摆设。关外匈奴人的号角声和马蹄声在雾中忽远忽近，如同鬼魅挑衅，让人心神不宁。

公输衍和澹台明月尝试在关城四角布设了简易的“清心阵”。阵法以特定方位埋设的磁石、朱砂和经过处理的桃木桩为基础，辅以公输衍调整“定星盘”发出的特定频率波动。阵法初成时，确实在局部区域驱散了一小片雾气，让值守的士卒感觉头脑清明了不少。但不过半日，那被驱散的雾气便再次弥漫回来，阵法的效果被持续不断的诡雾能量场逐渐抵消。

“不行，雾气的源头不除，此法如同杯水车薪。”澹台明月看着再次变得模糊的城外，秀眉紧锁，“定星盘感应到，雾气的核心能量波动来自敌营深处，那片区域能量异常凝聚，绝非自然形成。”

柴武听着汇报，面沉如水。他知道，不能再被动等待了。“必须毁掉那个源头！”他目光扫过帐下诸将，最后落在胡悍身上，“胡悍，你熟悉草原地形，胆大心细。本都护予你一支百人死士，趁夜出关，循着定星盘指引，找到并摧毁那制造诡雾之物！可能做到？”

胡悍脸上刀疤抽动，抱拳沉声道：“末将愿往！纵是刀山火海，也定将那鬼东西砸个稀巴烂！”

当夜，月黑风高，浓雾成了最好的掩护。胡悍率领百名精锐，口衔枚，马裹蹄，借着公输衍手持微光闪烁的定星盘指引，如同幽灵般潜入浓雾，向着敌营深处摸去。

过程远比预想的艰难。雾中不仅方向难辨，更潜伏着诡异的危险。队伍数次遭遇了仿佛凭空出现的、行动僵直却力大无比的“雾中行尸”，它们不惧普通刀剑，唯有用火把灼烧或以重兵器击碎头颅方能制服。还有无形的能量乱流，能让人瞬间失神甚至产生幻觉。短短数里路程，死士队便折损了近二十人。

终于，在定星盘光芒剧烈闪烁、指针死死定住前方时，他们看到了一副骇人景象——一片被清空的营地区域中央，矗立着一座由黑色巨石垒成的、约两人高的粗糙祭坛。祭坛顶端，悬浮着一颗头颅大小、不断翻滚着灰白雾气的晶石，周围环绕着几名黑袍人，正低头吟诵。祭坛下方，堆积着不少动物乃至疑似人类的骸骨！

“就是它！”胡悍眼中闪过厉色，“弩箭上火箭，瞄准那晶石和黑袍人！其余人随我冲，毁了那祭坛！”

战斗瞬间爆发！火箭呼啸着射向祭坛，但大部分在靠近晶石时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偏转或熄灭。黑袍人惊觉，发出刺耳的尖啸，祭坛周围的雾气骤然凝聚，化作数条触手般的雾蟒，向着死士队缠绕而来！

“杀！”胡悍怒吼，挥舞着战刀率先冲上。死士们悍不畏死，与雾蟒和扑上来的黑袍扈从战作一团。刀光剑影，血肉横飞，不断有人被雾蟒缠住，瞬间吸干精气化为干尸，也有人拼死将刀剑砍在祭坛上，迸发出刺眼的火花。

胡悍身先士卒，连续劈翻两名黑袍扈从，身上已多处挂彩，终于冲到祭坛之下。他怒吼一声，将一枚随身携带的、格物院特制的小型震天雷（以火药为基础，威力集中）奋力掷向祭坛顶端的晶石！

“轰！”

一声巨响，火光与冲击波在祭坛顶端炸开！那颗翻滚雾气的晶石剧烈震颤，表面出现道道裂纹，弥漫的雾气为之一滞！主持仪式的黑袍人遭到反噬，齐齐喷血倒地。

然而，晶石并未完全破碎！它依旧悬浮着，只是喷吐雾气的速度慢了许多。而巨大的爆炸声和火光，也彻底暴露了胡悍等人的位置。

“撤！快撤！”胡悍知道任务只完成了一半，但己方已然暴露，再恋战必全军覆没。他带着残余的三十多名死士，趁着雾气暂时稀薄和敌人陷入短暂混乱的时机，拼命向关城方向突围……

此战，死士队以惨重代价重创了雾源，虽未竟全功，却让雁门关外的诡雾明显变薄，守军的压力骤减。柴武亲自迎接胡悍残部回关，看着这群浑身浴血、伤亡惨重的勇士，老将眼中亦不免湿润。

“好样的！都是好样的！此战之功，本都护定为尔等禀明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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岭南，望海湾。

就在陈胥为富川流域的发现而振奋时，出海旬日的“探索号”终于带回了消息！一艘随行的快船率先返回，带来了司马张浒的初步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