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水陆交攻 疑云渐起（1/2）

战争的齿轮在鲜血与谋略的润滑下，继续向前碾动，将更多的生命与城池卷入其中。

南线·陈郡

攻克苦县后，栾布并未急于冒进。他深知陈郡乃中原腹地，汉军经营日久，且夏侯婴的骑兵如同阴影般徘徊在侧。他将军队稍作休整，并派出大量斥候，向西、向北严密侦查，同时与侧翼的陈胥保持紧密联络。

陈胥对夏侯婴的游击战术颇感烦躁。他渴望一场酣畅淋漓的骑兵对决，但夏侯婴始终避其锋芒。在得到栾布通报后，陈胥决定改变策略。他不再试图捕捉夏侯婴主力，而是将骑兵分为两部：一部由自己亲率，继续在外围巡弋，保护栾布侧翼并寻找战机；另一部则化整为零，配合栾布的步卒斥候，反向清剿夏侯婴派出的袭扰小队，并深入汉军控制区，侦查粮道、兵力调动，甚至伪装成汉军溃兵，散布恐慌。

这一手很快见效。麦军骑兵的小股反击凌厉而精准，几次伏击得手，让夏侯婴的袭扰部队损失不小，活动范围受到压缩。同时，关于“麦军骑兵主力动向不明”的模糊情报，也开始传到夏侯婴和后方刘邦的耳中，增添了几分不安。

在确认侧翼威胁暂时降低后，栾布终于挥师继续西进，兵锋直指陈郡郡治陈县。这一次，他不再寄望于招降，陈县乃大城，守军众多，守将亦是刘邦亲信。他下令大军稳扎稳打，逐步清除陈县外围据点，同时将攻城器械前移，准备进行一场硬仗。

水线·颍水夜袭

就在栾布兵围陈县的同时，楼船将军屠川等待的机会终于到来。一个无月的夜晚，浓云蔽空，江风呼啸。

屠川亲率五十艘快船，每船载二十名精选水军锐卒，人衔枚，马裹蹄（此处指包裹船桨），沿着颍水，悄无声息地逆流而上，直扑汉军设在项县的水寨。

项县水寨是汉军在颍水上的一个重要支撑点，停泊着部分巡逻船只，驻扎着千余水军。因其位于相对后方，守备并不算极其森严。

子时三刻，麦军快船如同鬼魅般接近水寨。屠川一声令下，船上火箭齐发，如同流星火雨般射向水寨的木质栅栏、哨塔和停泊的船只！霎时间，火光四起，映红了江面！

“敌袭！麦军水鬼来了！”汉军从睡梦中惊醒，顿时大乱。

不待汉军组织起有效抵抗，麦军锐卒已凭借飞钩索具，迅猛登岸。他们三人一组，配合默契，刀盾手在前，长枪手居中，弓弩手在后，如同楔子般插入混乱的汉军之中，见人就砍，逢船便烧。屠川更是身先士卒，手持双刀，勇不可当，直取汉军水寨守将，不到十合便将其斩于刀下。

主将战死，水寨大火冲天，汉军彻底崩溃，或跪地求饶，或跳入江中逃命。仅仅一个时辰，项县水寨便被屠川一举攻克，焚毁战船三十余艘，缴获辎重无数。

屠川得手后，毫不恋战，立刻下令撤退。临走前，他命人将水寨彻底焚毁，并将俘虏的汉军低级军官放走数人，令其传播“麦国水军已控制颍水”的消息。

项县水寨的烈焰，不仅照亮了颍水，更如同一把尖刀，捅在了汉军南北联系的要害上。消息传开，陈郡南部、颍川东部的汉军据点无不震动，纷纷加强沿河守备，唯恐屠川的舟师下一刻便会出现在自己城下。

北线·外黄僵持与外交通牒

北线的柴武，依旧在外黄城外大张旗鼓地“猛攻”。土山已然垒得与城墙齐高，地道也挖掘了数条，但真正的总攻却迟迟未发动。他只是在不断地施加压力，消耗守军的精力和守城物资。

荥阳行辕内，刘邦面对南线陈县被围、水线项县失守的战报，脸色阴沉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