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血战留县 初试锋芒（1/2）

汉军东进的脚步，踏碎了初冬的宁静。十五万大军，以周勃为主将，灌婴为副，如同一股无可阻挡的铁流，浩浩荡荡涌向麦国西境。他们的第一个目标，便是扼守要冲、作为彭城西面屏障的留县。

留县城头，后将军柴武按剑而立，冷峻的目光扫过城外那一片望不到边的汉军旌旗。寒风卷动着“汉”字大旗与“周”、“灌”等将旗，猎猎作响，更添肃杀之气。城墙上，经过墨雪天工院改良的强弩已张开机括，闪着寒光的弩箭对准了下方的旷野；垛口后，身着新式甲胄的麦军士卒紧握长矛，面色凝重，却无一人退缩。城内，征调的民夫正将滚木、礌石、火油等物源源不断运上城头。

周勃用兵，向来沉稳。他并未急于下令攻城，而是先派大量斥候清扫周边，确保没有伏兵，随后命各部依地形立下坚固营寨，绵延十数里，将留县西、北两面围住。他亲自策马，在灌婴等将领的陪同下，远远观察留县城防。

“城垣坚固，守备森严，观其旌旗号令，非是乌合之众。”周勃沉声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凝重。韩信之名，他早已如雷贯耳，如今亲眼所见其治军布防，更知盛名之下无虚士。

灌婴性情更显悍勇，闻言道：“大将军，我军士气正盛，何不即刻打造器械，一鼓作气，拿下此城？也好挫一挫那韩信的锐气！”

周勃摇了摇头：“灌将军稍安勿躁。韩信既派柴武守此要地，必有倚仗。强攻硬打，纵然能下，伤亡必巨，于我军后续战事不利。传令下去，伐木造梯，赶制冲车、投石机，三日后，先以投石轰击，试探其虚实！”

汉军大营立刻忙碌起来，砍伐树木的声响日夜不息。与此同时，周勃也派出小股部队，轮番靠近城墙，佯作试探进攻，意图吸引守军箭矢，消耗其力量。

城头之上，柴武洞若观火。他严令弩手不得轻易发射，只以弓手进行精准还击，压制汉军过于靠近的散兵。他将主要弩兵力量隐藏在城垛之后，耐心等待着。

三日转瞬即过。黎明时分，汉军阵中响起沉闷的鼓声。数十架匆忙赶制出来的投石机被推至阵前，在号令声中，将巨大的石块抛向留县城墙。

轰！轰！轰！

巨石砸在城墙之上，发出沉闷的巨响，砖石碎屑飞溅，城楼微微震颤。偶有石块越过城垛，落入城内，引发一阵骚乱与惨呼。

柴武立于城楼，任凭碎石从身边掠过，纹丝不动。他冷静地观察着汉军投石机的分布与射程，心中默默计算。

“传令，弩营一队、二队，瞄准敌军投石机阵地左翼，三队、四队，瞄准右翼，听我号令，齐射两轮后立刻转移位置！弓手压制敌军前沿步卒！”

就在汉军投石机进行第三轮投射，操作士卒忙于装填石弹，防护稍懈的瞬间，柴武猛地挥下手中令旗！

“放！”

城头上，早已蓄势待发的强弩，发出了复仇的咆哮！数百支特制的、带有破甲锥头的弩箭，如同疾风骤雨，带着凄厉的尖啸，瞬间跨越数百步的距离，精准地覆盖了汉军投石机阵地！

“噗嗤！噗嗤！”

弩箭轻易地穿透了简陋的挡板，射入了正在操作的汉军士卒身体，甚至直接钉入了投石机的木质结构！惨叫声顿时响成一片，左翼的数架投石机瞬间瘫痪，右翼也遭到了沉重打击。

“隐蔽！快隐蔽！”汉军阵中响起将领声嘶力竭的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