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修炼－暗涌（2/2）
这一剑若是对敌，不仅能以云水剑意的虚实迷惑对手，混沌灵气还能悄然侵蚀对方护体灵光，削弱其防御。
“就叫‘混沌云剑’吧。”林夜为这新创的招式命名。
他继续练习，将云起式与混沌灵气不断融合、改良。不知不觉，月已西斜。
就在林夜准备收功时，破妄灵瞳忽然传来警兆——
谷外三里处，有两道气息正在快速接近！
一道气息他熟悉，是周通。另一道却陌生而阴冷，修为至少在炼气八层以上。
两人直奔百炼谷而来！
林夜迅速收敛气息，闪身躲到竹屋后的阴影中，同时将破妄灵瞳催动到极致。
片刻后，两道身影落在谷口。
正是周通，以及一个穿着丹鼎峰弟子服饰的瘦高青年。那青年面色苍白，眼窝深陷，嘴唇却异常红润，给人一种诡异的不协调感。
“李师兄，就是这里。”周通压低声音，指向林夜竹屋的方向，“那小子就住在那间竹屋。这几日他一直在闭关，正是下手的好时机。”
被称为李师兄的瘦高青年阴森一笑：“周师弟放心，我这几日新炼制的‘蚀灵散’无色无味，撒在屋外，随呼吸入体。中者三日之内灵力滞涩，修为倒退，且查不出原因。”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拇指大小的玉瓶。
周通眼中闪过狠色：“多谢李师兄！事成之后，答应你的那批‘阴魂木’一定送到。”
“嘿嘿，好说。”李师兄正要打开瓶塞，忽然皱眉，“等等，屋里没人。”
“什么？”周通一愣，“我明明感应到……”
“你的感应错了。”李师兄收起玉瓶，眼中闪过一丝警惕，“屋内有防御阵法波动，但生命气息微弱——要么是用了隐匿符，要么人根本不在。”
他环视四周，目光扫过林夜藏身的阴影。
林夜屏住呼吸，将混沌灵气彻底内敛，整个人如顽石般毫无生机波动。
三息后，李师兄收回目光：“看来那小子机警得很。周师弟，计划有变，今日不宜动手。”
周通不甘道：“可是大比在即……”
“急什么？”李师兄冷笑，“外门大比持续三日，炼器比试更是要在众目睽睽下现场操作。到时候，我们有的是机会让他身败名裂，甚至……意外身亡。”
两人又低声交谈几句，这才转身离去。
直到两人的气息彻底消失，林夜才缓缓从阴影中走出。
他面色冰冷，眼中寒光闪烁。
“周通，李姓丹鼎峰弟子，蚀灵散……”林夜记下这些信息。
对方已经不止是打压，而是想废他修为，甚至取他性命！
既然如此，他也不必再留情面。
“外门大比，炼器比试……”林夜望向两人离去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冷意，“那就看看，到底是谁让谁身败名裂。”
他回到屋内，没有急于报复，而是继续修炼。
愤怒解决不了问题，实力才能。
接下来的日子，林夜进入了一种近乎疯狂的修炼状态。
每日寅时起床，修炼《混元道经》两个时辰，吞吐朝阳紫气，淬炼混沌灵根。
辰时到午时，在赵大锤的锻房学习炼器实战。从最基础的“百锻法”、“千锤炼”，到进阶的“灵纹刻印”、“属性融合”，赵大锤倾囊相授。林夜的炼器水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提升，已能独立炼制中品法器。
未时到酉时，修炼《云水剑诀》，并将混沌灵气与剑意不断融合。“云起式”已大成，“雨落式”初窥门径。他还自创了“混沌云剑”的三种变化，威力直逼黄阶上品剑法。
戌时到子时，进入玉珏空间，以十倍时间流速研读炼器心得、推演功法、练习制符。那张从藏经楼得来的《古符残解》，他已初步掌握三种基础符箓的绘制。
每隔三日，他还会去一次青雨峰，与苏沐清交流修炼心得，并交换关于幽冥道的情报。苏沐清剑道天赋惊人，往往能一针见血地指出林夜剑法中的不足，让他受益良多。
时间一天天过去。
林夜的修为稳步提升，从炼气五层初期到中期、后期，距离六层只差临门一脚。混沌气旋愈发凝实，破妄灵瞳的洞察范围扩大到十五丈，连灵气流动的细微轨迹都能清晰捕捉。
炼器方面，他已能熟练炼制五种中品法器，成功率高达七成。在赵大锤的指点下，他还尝试修复了一件破损的下品灵器，虽然最终只恢复了五成威能，但这已是炼气期弟子难以企及的成就。
剑法上，“云起式”圆满，“雨落式”小成。他还将混沌灵火与剑意结合，创出一式杀招“混沌火雨”，以剑化火雨，焚蚀万物，威力惊人，但消耗也极大，只能作为底牌。
这期间，周通等人又暗中使了几次绊子——比如在林夜领取材料时故意给劣质品、在地火室做手脚、散布谣言诋毁等。但林夜早有防备，一一化解，反而让对方折损了些人手和资源。
转眼，距离外门大比只剩一个月。
这日，宗门正式公布了外门大比的新规则。
公告牌前挤满了弟子。
林夜站在人群外围，以破妄灵瞳远远观看。新规则与赵大锤所说基本一致，炼器比试改为“现场炼制、限时完成”，材料由宗门统一提供，但弟子可自带三样辅助材料。
比试分三轮：第一轮，基础法器炼制，淘汰半数；第二轮，属性法器炼制，取前二十；第三轮，自由发挥，以最终成品品阶、灵性、创意综合评定前十。
“现场炼制，还限时……”有弟子哀叹，“这难度太大了！万一状态不好，或者材料不顺手，岂不是直接淘汰？”
“所以要多准备几套方案。”旁边有人道，“听说丹鼎峰和青雨峰早有准备，他们峰内这几个月都在模拟现场炼制。”
“百炼谷呢？他们谷好像就赵师叔一个教习，弟子也不多。”
“百炼谷这次有个叫林夜的，听说炼器天赋不错，三个月前就炼出了带灵性的分水刺。”
“炼气四层？那有什么用。这次大比，炼气八九层的天才多了去了，他一个炼气中期，能进前五十就不错了。”
议论声中，林夜默默离开。
他刚走出几步，就被人拦住。
是张奎，身后还跟着几个青雨峰弟子。
“林师弟，好久不见。”张奎皮笑肉不笑，“听说你这几个月闭关苦修，想必对大比很有信心？”
林夜淡淡道：“尽力而为。”
“好一个尽力而为。”张奎凑近一步，压低声音，“不过林师弟，我劝你还是放弃比较好。炼器比试……很危险的。万一炸炉，或者法器反噬，轻则重伤，重则修为尽废。”
赤裸裸的威胁。
林夜抬眼看他：“张师兄是在提醒我，有人会在大比中做手脚？”
张奎脸色微变：“我可没这么说。只是善意提醒而已。”
“那就多谢张师兄提醒了。”林夜笑了笑，眼中却无丝毫笑意，“我也提醒张师兄一句——玩火者，必自焚。”
说完，他绕过张奎，径直离去。
张奎盯着他的背影，脸色阴沉。
“张师兄，这小子太嚣张了！”一个跟班道。
“让他嚣张吧。”张奎冷笑，“大比之时，有他哭的时候。周通那边已经准备好了‘那份大礼’，到时候……嘿嘿。”
离开公告牌区域后，林夜没有回百炼谷，而是去了宗门的“任务堂”。
外门大比前，他想接几个任务，一方面磨炼实战，另一方面赚取灵石购买辅助材料。
任务堂内人来人往，墙上挂着大大小小的任务木牌。
林夜浏览片刻，目光落在一个蓝色任务牌上：
“剿灭黑风山狼群。黑风山近期出现变异妖狼，已袭击三支商队，需炼气中期以上弟子组队前往。奖励：每击杀一头普通妖狼得十贡献点，头狼五十贡献点。任务期限：半月。”
黑风山……
林夜想起第一卷中，自己曾在那里智斗妖狼，获得第一株灵草。
如今再去，正好检验这半年来的修炼成果。
他取下任务牌，到执事处登记。
执事是个胖乎乎的中年修士，看到林夜只一个人，提醒道：“这位师弟，黑风山狼群至少有三十头，头狼可能达到一阶中期，相当于炼气六层。建议组队前往。”
“多谢师兄提醒，我自有分寸。”林夜道。
执事也不多劝，登记完后递给他一枚任务玉符：“击杀妖狼后，以留影符记录，回来交任务。注意安全。”
林夜点头，离开任务堂。
他没有直接出宗，而是先回百炼谷准备。
半日后，林夜一身轻装，背着秋水剑，腰间挂着几个储物袋，悄然离开云霞宗。
黑风山位于云霞宗东南三百里，山中多瘴气，妖兽出没。
三日后，林夜抵达黑风山外围。
时隔半年，再回故地，心境已然不同。
当年那个需要靠智计和运气才能从妖狼爪下逃生的凡人少年，如今已是炼气五层圆满的修士，身怀混沌灵火、破妄灵瞳，掌握剑诀与炼器之术。
“就从这里开始吧。”林夜深吸一口气，踏入山林。
他的仙路，从来不是温室里的修行。
真正的成长，需要在血与火中淬炼。
而黑风山，将是第三卷《秘境生死劫》的第一个试炼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