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风云际会（1/2）

第十一章 风云际会

混沌归元丹的余震，在接下来三天里席卷了整个青州修真界。

云雾山脉外围，每日都有陌生的遁光徘徊。有些是各宗门派来打探消息的探子，有些是散修中想碰运气的投机者，还有些则是心怀不轨之人，在暗处窥视着混元宗的一举一动。

混元宗内部，气氛凝重而有序。

护山大阵“三才云雾阵”全天开启，白茫茫的雾气笼罩三峰，只留山门一条通道。通道两侧，每日由冷锋和秦虎轮流带队值守，十二名炼气后期弟子分三班巡逻，戒备森严。

百炼峰丹房内，林夜正指导柳如烟炼制小归元丹。

“混沌之气的注入时机是关键。”林夜站在丹炉旁，手指虚点，一缕灰色气流精准地融入即将成型的丹液中，“早一分则药性冲突，晚一分则药效流失。需在九种属性达成动态平衡的刹那，以混沌为引，定住这微妙状态。”

丹炉内，九色光芒逐渐融合，化作混沌之色。炉盖轻震，三枚九纹丹药缓缓浮出。

柳如烟擦去额头的汗水，眼中满是敬佩：“宗主指点三日，胜过我自行摸索三年。如今我已能稳定炼制三纹小归元丹，九纹虽还做不到，但假以时日……”

“你已经很快了。”林夜点头，“丹道一途，需循序渐进。这三枚丹药你收着，一枚自用，两枚分给丹堂表现优异的弟子。”

“谢宗主！”

林夜正要说话，忽然心有所感，望向山门方向。

墨灵的传讯到了：“宗主，云霞宗陈玄长老、玄丹谷丹辰子前辈，还有诛魔盟特使已到山门外，说有要事相商。”

该来的还是来了。

“请他们到混元殿，我即刻过去。”

混元殿内，气氛肃穆。

陈玄长老依旧一身青袍，神色凝重。丹辰子则面带忧色，不时看向殿外。最引人注目的是诛魔盟特使——一位身穿银白战甲的中年修士，面容冷峻，气息如渊，赫然是金丹中期修为。

“林宗主。”见林夜进来，银甲修士率先开口，“本座诛魔盟青州巡察使，凌战。”

“凌巡察使。”林夜拱手，“陈长老，丹辰子前辈。”

众人落座。凌战开门见山：“三日前拍卖会上的事，诛魔盟已调查清楚。阴九确是天剑门外事堂执事，他与幽冥道勾结的证据确凿。但天剑门方面辩称，此事系阴九个人行为，剑无痕已将他逐出门墙，并愿意配合调查。”

陈玄冷笑：“逐出门墙？好一招弃车保帅。阴九不过筑基修为，若无高层授意，他哪来的胆子和资源与幽冥道合作？”

丹辰子叹道：“问题就在这里。我们虽有证据，但都指向阴九个人。剑无痕推得干干净净，说他闭关不知情，全由副门主慕容云天处理。而慕容云天三天前突然‘走火入魔’，修为尽废，如今已是废人一个，什么都问不出来。”

凌战看向林夜：“林宗主，你在云梦大泽遭遇伏击时，除了阴九，可还有其他发现？比如能直接指向剑无痕的证据？”

林夜沉吟片刻，从储物袋中取出那柄残破的百鬼斩魂刀：“此刀是阴九所用，中品灵器，需以生魂祭炼。凌巡察使可查看刀身内部，第九十七个生魂的印记，是否属于‘青雨剑’莫雨？”

“莫雨？”陈玄脸色一变，“莫师侄三年前下山历练失踪，至今音讯全无！”

凌战接过长刀，神识探入，片刻后，眼中寒光一闪：“确实是青雨剑的剑意印记。莫雨……我记得是云霞宗年轻一代的剑道天才，筑基中期修为。”

“不止如此。”林夜又取出一枚血色令牌，“这是在阴九储物袋深处找到的，藏在一件破损法器的夹层里。”

令牌正面刻着“天剑”二字，背面则是一个复杂的血色符文。

凌战接过令牌，仔细观察符文，脸色越来越难看：“这是……血炼认主符！只有天剑门核心长老以上，才有资格在身份令牌上刻画此符。此符需以本命精血激活，一旦激活，令牌与主人神魂相连，无法伪造，也无法转赠他人。”

他抬头看向林夜：“这令牌的原主是谁？”

“我强行破解了部分封印，残留的气息指向……”林夜缓缓吐出三个字，“剑无痕。”

殿内死寂。

如果这枚令牌是真的，那就证明阴九所做的一切，剑无痕不仅知情，甚至可能是直接主使！

“好一个剑无痕！”陈玄怒极反笑，“勾结幽冥道，残害同道，还嫁祸给副门主！他这盟主之位，真是坐得越来越威风了！”

丹辰子皱眉：“但仅凭一枚令牌，恐怕还不足以定罪。剑无痕完全可以辩称令牌失窃，或者被人伪造。”

“所以我们需要更多证据。”凌战收起令牌和长刀，“林宗主，诛魔盟会继续调查。但在证据确凿前，天剑门依然是青州三大宗门之一，诛魔盟的轮值盟主。接下来的青州大会，剑无痕将以盟主身份主持。”

“青州大会？”林夜问。

陈玄解释：“三年一度的青州修真界盛会，由诛魔盟主持，所有宗门、家族都要参加。主要议程是划分资源、调解纠纷、制定未来三年的合作规则。原本在下个月举行，但这次因为天剑门之事，可能提前。”

凌战点头：“我已传讯总部，建议将大会提前到十日后。届时，天剑门之事将作为重要议题。林宗主，你是关键证人，必须出席。”

林夜毫不犹豫：“义不容辞。”

“另外，”凌战话锋一转，“混沌归元丹之事，已引起总部高度重视。诛魔盟希望，混元宗能暂缓此丹的公开，待总部派专员评估后，再做决定。”

林夜眼神微凝：“凌巡察使的意思是……”

“此丹能重塑灵根，太过逆天。”凌战直言不讳，“若流传出去，整个修真界的格局都可能被打破。到时候，盯上混元宗的就不仅是青州的势力，而是整个大陆的宗门、古族，甚至……隐世的老怪物。”

丹辰子也劝道：“林宗主，怀璧其罪啊。混沌归元丹的价值，远非小归元丹可比。在混元宗有足够自保能力前，不宜公开。”

林夜沉默。

他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拍卖会上拿出混沌归元丹，是为了震慑天剑门，也是为了给混元宗争取盟友。但真正要将此丹作为常规资源，确实为时过早。

“我明白了。”林夜点头，“在诛魔盟评估完成前，混元宗不会公开炼制或出售混沌归元丹。但小归元丹的供应不会停，这是我们对盟友的承诺。”

凌战松了口气：“如此甚好。十日后青州大会，我会尽力为混元宗争取应有的地位和资源。”

送走三位客人，已是傍晚。

林夜站在混元殿外，望着天边渐暗的晚霞，思绪万千。

苏沐清悄然走到他身边：“宗主在担心青州大会？”

“不止。”林夜摇头，“我在想，剑无痕会如何应对。以他的性格，绝不会坐以待毙。”

“他会狗急跳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