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修炼－暗涌（1/2）

第二章 修炼与暗涌

回到百炼谷，林夜没有立即开始修炼《云水剑诀》。

他需要先理清思绪。

竹屋中，林夜闭目盘坐，将今日所得信息在脑海中一一梳理。

第一，地底封印着名为“混沌影踞”的域外天魔残躯，幽冥道正在试图破坏封印释放此魔。此事关乎整个云霞宗乃至青州安危。

第二，苏沐清与幽冥道有灭门之仇，是可靠盟友。她怀疑自己的玉珏与封印有关——这个直觉很准，但林夜暂时不能暴露玉珏的全部秘密。

第三，外门大比三个月后开启，云雾秘境在其后三个月开启。自己必须在短期内提升实力，获得进入秘境的资格。

第四，宗门内部有幽冥道内应，身份不明。任何行动都需谨慎。

“实力，还是实力。”林夜睁开眼睛，目光坚定。

他取出《云水剑诀》玉简，贴在额头。

剑诀信息涌入识海。此诀共分九层，前三层为炼气期可修，中三层需筑基期，后三层需金丹以上。玉简中只有前三层心法及配套的三式剑招：云起、雨落、江河。

“云水剑诀，取云之缥缈，水之绵长。剑出如云遮雾绕，令人难辨虚实；剑势如水流不绝，层层叠叠……”

林夜细细体悟。

这剑诀与他之前修炼的《混元道经》截然不同。《混元道经》重在炼化混沌、包容万法，霸道中正；而《云水剑诀》则灵动变幻，以柔克刚。

但两者并非不可兼容。

“混沌分阴阳，阴阳化五行。水属阴柔，正是混沌演化之一端。”林夜心有所悟，“我以《混元道经》为根基，混沌灵气可模拟任何属性。修炼《云水剑诀》，本质上是以混沌演化水行，再以水行剑意反哺混沌——这是相生互济之道。”

想通此节，他当即开始尝试。

心神沉入丹田，混沌气旋缓缓旋转。林夜以意念引导一缕混沌灵气，按照《云水剑诀》第一层心法运行。

起初有些滞涩，混沌灵气桀骜不驯，不愿化为单一属性。但林夜不急不躁，以《混元道经》的包容之意缓缓引导，如同大禹治水，疏而不堵。

三个时辰后，那缕混沌灵气终于化作精纯的水属性灵气，沿着特定经脉运行一周天。

“成了！”

林夜精神一振。虽然转化效率不高，十份混沌灵气只能化出一份水灵气，但这证明了他的思路可行——混沌可演化万法！

他继续修炼。

七日时间转瞬即逝。

这七日，林夜足不出户，全心沉浸在修炼中。白天修炼《云水剑诀》，晚上则进入玉珏空间，以十倍时间流速研读陈玄的炼器心得，同时用混沌元气淬炼肉身、稳固修为。

第七日黄昏，竹屋内。

林夜并指成剑，虚空一点。

一道淡蓝色剑气自指尖激射而出，在屋内划过一道弧线，精准地斩断三丈外烛台上一截灯芯。剑气如水般绵柔，斩断灯芯后竟未熄灭烛火，反而绕着烛焰流转三圈，才缓缓消散。

“云起式，小成。”

林夜收功，脸上露出满意之色。

七日苦修，《云水剑诀》第一层“云起”已初步掌握。虽然受修为所限，剑气威力不大，但其中蕴含的“云遮雾绕、虚实相生”的剑意已初具雏形。

更让他惊喜的是，在修炼剑诀的过程中，混沌气旋竟自发地加速旋转，吸收外界灵气的效率提升了两成。这证实了“万法归混沌”的猜想——修炼不同属性的功法，反而能促进混沌本源的成长。

“咚咚。”

敲门声响起。

林夜开门，却见赵大锤站在门外，手里提着个食盒。

“师叔？”

“修炼也得吃饭！”赵大锤将食盒塞到林夜手里，挤进门来，“你小子闭关七日，要不是我每天在门外感受到灵气波动，还以为你出事了。”

食盒里是热腾腾的灵米饭和两荤一素，还有一壶温好的灵酒。

林夜心中一暖：“多谢师叔。”

“别谢，赶紧吃。”赵大锤在桌边坐下，打量林夜几眼，眼中闪过讶异，“咦？你突破到炼气五层了？而且气息凝实，根基扎实……不错，真不错。”

林夜一边吃饭一边道：“侥幸有所感悟。”

“感悟个屁，这是苦修的结果。”赵大锤倒了杯酒，“不过光闭关可不行。炼器一道，需理论与实践结合。明日开始，你每天上午来锻房，我亲自教你炼器实战。下午你自行安排修炼或研读心得。”

“是。”林夜点头。

赵大锤喝了口酒，压低声音：“还有件事。这几日，谷内不太平。”

林夜手中筷子一顿：“师叔请说。”

“周通那小子，这几日频繁出入青雨峰和丹鼎峰，似乎在串联什么人。”赵大锤皱眉，“而且我听说，外门大比的规则可能会有所调整——炼器一项，今年可能要加入‘现场炼制、限时完成’的环节。”

“现场炼制？”林夜心头一动。

往届大比，炼器比试通常是弟子提前准备好作品，现场展示并讲解炼制过程，由评委打分。若是改为现场炼制，不确定性就大大增加了——材料、环境、状态都会影响发挥。

“对。据说是丹鼎峰那位新晋长老提出的，说是更能考验弟子真实水平。”赵大锤冷笑，“我看是有人想搞鬼。现场炼制，可操作的空间太大了——材料动手脚、环境干扰、甚至暗中破坏……防不胜防。”

林夜放下碗筷，沉思片刻：“师叔，规则调整之事，宗门会提前公布吗？”

“应该会，但不会太早，估计大比前一个月才会正式通知。”赵大锤道，“不过你小子也不用太担心。只要你基本功扎实，现场炼制反而更有利——你那混沌灵火和特殊的锤炼手法，在众目睽睽下展示，更容易获得认可。”

他顿了顿，又道：“倒是周通那边，你得小心。我收到风声，他似乎在搜罗一些偏门材料，可能与某种阴毒的法器有关。”

“阴毒法器？”林夜眼神一凝。

“嗯。炼器一道博大精深，除了常规的攻防辅助类法器，还有一些偏门邪异的，比如‘噬灵针’、‘污秽幡’之类，专破护体灵光、污染法器灵性。”赵大锤神色严肃，“这类法器为正道所不齿，但总有人为了获胜不择手段。”

林夜记在心中。

饭后，赵大锤又指导了林夜一些炼器细节，才告辞离去。

送走师叔，林夜没有继续修炼，而是走出竹屋，在百炼谷内漫步。

夜色已深，谷中大部分弟子都已休息，只有几处地火室还亮着光。远处传来隐约的锻打声，不知是哪位弟子在连夜赶工。

走到谷口时，林夜脚步忽然一顿。

破妄灵瞳自行运转，他看到谷口左侧一株老槐树的阴影中，有一道极其淡薄的黑气残留。

这黑气与寻常灵气不同，阴冷、粘稠，带着淡淡的腥甜气息——正是血煞之气！

“幽冥道的人来过？”林夜心中一凛。

他不动声色地靠近，蹲下身，以指尖轻触地面。触感微凉，泥土中有极细微的焦痕，像是被某种阴火灼烧过。

林夜运转混沌灵气覆盖指尖，小心翼翼地摄取一丝残留黑气，纳入体内。

混沌气旋微微震动，将这丝黑气吞噬、分解、转化。片刻后，林夜脑海中浮现出模糊的画面碎片——

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身影，站在槐树下，望向百炼谷深处。斗篷下伸出一只枯瘦的手，手中握着一枚血色玉符。玉符微微发光，似乎在感应什么。

画面到此中断。

“他在感应什么？”林夜皱眉，“地火禁地？还是……”

他忽然想到苏沐清的话——幽冥道可能已经盯上自己。

那枚血色玉符，会不会是在感应玉珏的气息？

林夜心头警铃大作。他迅速起身，返回竹屋，一路上将混沌灵气遍布周身，遮掩所有气息波动。

回到屋内，他立刻开启赵大锤赠送的简易防御阵盘——这是赵大锤昨日悄悄给他的，能隔绝筑基期以下的神识探查。

安全起见，林夜没有进入玉珏空间，而是盘坐阵中，将心神沉入识海，开始推演。

“幽冥道内应能自由出入宗门，身份必然不低。可能是某位执事、长老，甚至……”

他不敢再想下去。

如果连宗门高层都有问题，那云霞宗早已千疮百孔。

“当务之急，是提升自保能力。”林夜睁开眼睛，取出秋水剑。

剑身出鞘，寒光如水。剑脊处有一道淡蓝色纹路，那是苏沐清封印的一道寒冰剑气，激发后可冻彻经脉，暂缓敌人行动。

林夜轻抚剑身，忽然心念一动。

既然混沌灵气可演化万法，那能不能将混沌灵气注入秋水剑，与原有的寒冰剑气融合，创造出更强大的攻击手段？

说干就干。

他握住剑柄，将一缕混沌灵气缓缓注入剑身。

起初，秋水剑微微震颤，似乎对陌生的灵气有些排斥。但混沌灵气本就包容万物，在林夜精细的操控下，逐渐与剑身原有的水属性灵气融合。

一炷香后，剑身光芒内敛，原本的淡蓝色中，隐隐多了一丝混沌的灰色。

林夜起身，来到院中。

夜风习习，月明星稀。

他持剑而立，运转《云水剑诀》第一层心法，同时将混沌灵气源源不断注入剑中。

“云起式——”

剑光乍现！

不再是单纯的淡蓝色，而是蓝灰交织，如云雾翻涌。一剑刺出，剑气在空中划出三道虚影，虚实难辨。剑锋所过之处，空气发出细微的嗤嗤声，那是混沌灵气在侵蚀、分解周围的普通灵气。

“威力提升了三成，且带有混沌的侵蚀特性。”林夜收剑，心中欣喜。